李老頭有些錯愕，但很快就又恢復了他那雙死魚眼。
“你想金盆洗手？”
“只是有了個機會，所以我接下了。”
莫恆仰頭喝了口酒，喉嚨一陣火辣。
“早就該這麼做了，你這樣的小鬼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混日子……”
李老頭嗤笑一聲：“你的機會多了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良久，莫恆喝完最後一口酒，扔下一張鈔票離去。
“也許並沒有這麼多……”
————
從黑市裡出來時，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街上沒什麼人，莫恆獨自一人走了很久，直到穿過整個平房區，來到比較繁華的地帶。
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街道上依舊有些混亂，牆上殘留著被什麼東西抓過的痕跡，大大小小的廣告牌掉落在地，一片狼藉。
自那場戰爭結束後，這世界上多了一種自然災害：“冥落”
一開始整個天空都變成暗紅色，若是有意尋找，還能看到一個黑色的斑點高掛雲霄，數不清的異樣物質從其中溢位。
任何一個觸碰到這些不祥物質的人，都會瞬間失去理智，化身成可怕的怪物，摧毀一切周圍的人和物。
人們稱這些變異的人為：“冥妖”
降臨的時候沒有任何預兆，它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
規模之龐大，能在瞬息間將任何地方變成地獄。
而正因如此，一些高層決策機構也集結了一批精英，組編成一個個魔防小隊分佈在全國範圍內。
他們的職責，就是在冥落結束前，盡全力保護普通人和城市不被破壞，是名副其實的“英雄”。
莫恆走了不知多久，來到了一座醫院，大門外的空院中搭起了許多棚子，還有數不清的人。
男女老少排著隊，一個個井然有序的透過一臺特殊的機器，上面安裝了一塊乳白色的石頭。
人群中一個身形瘦削的背心男人剛剛經過這臺儀器，那塊石頭瞬間變黑，而在場的警備人員也齊刷刷的注意到這邊。
用不了一秒就將這個潛變者制服。
“不……不！不要帶我走！我沒變成它們，我只是不小心被摸了一下！我沒有！”
男人神色大變，驚慌失措的為自己辯解起來，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連逃跑的心都生不起來。
“帶走。”
只可惜沒人同情他，腦門上被摁上一個圓形的貼片後就徹底不動彈，宛若死屍一般被提了出去，不留任何餘地。
“真滲人……”
眾人看到後不僅不覺得惋惜，反而是一臉的慶幸，一個潛在的怪物居然就站在他們當中，這是多麼可怕的事啊……
“他怎麼不直接變成那些怪物，被魔防隊肅清，還能讓事情簡單些……”
一旦這裡任何一個人體內殘留有冥落時出現的詭異物質，這塊石頭就會變黑，而那個人也會被立即隔離。
但之後怎麼處理這個人，沒人會知道，也沒人想知道。
不會有人會想去了解一個怪物的最後結局。
這邊的騷動並沒有引起莫恆的注意，他站在外邊等了一會，才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走出來。
“士……莫恆？你真的來了！”楊國榮不禁喜出望外。
莫恆輕輕聳肩：“我承諾過的，而且有錢拿，沒理由不來。”
楊國榮頓時點頭道：“這邊走吧，咱們到車上去談。
莫恆外表近二十歲，而楊國榮快奔四了卻還對他恭恭敬敬。
其實在楊國榮十歲那年正是人類和妖獸打的最激烈的一年，臨終之際湊巧被執行任務的莫恆救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