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棋一直卡著事件發生的主要時間點,他記得,姜思甜的舅媽馬上要把她趕出舅舅家。

那一天週六,他看到姜思甜神色不對勁,週日的晚上,周觀棋偷偷躲在紀叔叔店門外,等著姜思甜。

果然,紀叔叔和阿姨關門之後,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姜思甜單薄的身影出現在街口,偷偷摸摸的樣子生怕被人看見。

“思甜,住在店裡不安全,你跟著我回家住。”

周觀棋沒有讓她進店裡,而是直接攔住她,用另一個理由威脅她,讓她和自己回家:“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住在店門外的大街上,咱倆一起丟人。”

姜思甜最怕丟人,揹著書包跟著他一起去他家。

媽媽最喜歡姜思甜,把周觀棋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姜思甜,周觀棋住在客廳。

這一次,他沒讓姜思甜為他騙人,周觀棋主動和媽媽坦白買吉他的事,這個吉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家裡。

姜思甜不用為了藏吉他,晚上偷偷住在店裡,白天她讀書,周觀棋就給她彈自己新寫的音樂。

日光透過老房子的玻璃,給姜思甜籠罩出一層金色的光暈,連她自然黃的頭髮,都染成了金色。

周觀棋看得目不轉睛,沒有再見過這樣專注的姜思甜,從任輕舟出現以後。

或者說,在他為了蔣優,在學校說可憐她以後。

夜幕降臨,姜思甜收拾東西,仍然堅持想要住在店裡,她的自尊心太高,不願意接受別人一點點好意。

周阿姨說不動她,周觀棋就一直跟著她,姜思甜關上店裡的大門,周觀棋就坐在外面的臺階上。

夜晚不冷,但他知道姜思甜在裡面沒睡,卷閘門的縫隙,燈光一直沒有滅。

凌晨三點,姜思甜終於開啟了卷閘門。

她看不清悲喜,問周觀棋:“你別在這兒了,我在這裡很好。”

亂七八糟的工具房,舊電器橫七豎八,怎麼可能好。

“不行,街上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周觀棋堅持,把主動權給姜思甜:“要不你和我回我家,要不我在這裡陪著你,總之你不能一個人待在店裡。”

姜思甜不說話,兩人無聲對峙。

許久,許久。

她低下頭:“我想我媽媽。”

周觀棋知道,有媽媽在的地方,就算是狗窩,也是自己的家。

以前,他叫姜思甜要懂事,要分得清自己的身份,她是繼女,她不能妨礙繼父和媽媽重新開始新生活。

現在,周觀棋從卷閘門鑽進去,把她攤開的摺疊床收拾好,背起她的書包往外走。

“走吧,暫時把我媽分給你一半,把我家也讓給你。”

姜思甜跟在他身後,又回到周觀棋家,周觀棋讓她趕快休息:“明天早上你叫我,這幾天我帶你回來。”

她在裡面,周觀棋睡沙發反而塌實,連夢都沒有做,便一覺睡到他媽媽踹他一腳起床。

“臭小子!馬上要遲到了,還不趕緊起床!”

“我看在思甜的面子上,讓你彈吉他,你要是不好好跟著思甜讀書,我就把你的吉他賣廢品!到時候給思甜買新衣服!”

周觀棋暗地裡做鬼臉,被姜思甜看見,兩人趕緊吃完飯,一起上學去。

蔣優和夢裡一般,主動找周觀棋聊天解悶,每一次周觀棋都帶著姜思甜,她和蔣優沒有經歷那些波折,成為了彼此的好朋友。

兩個坦蕩的女孩兒,只是性格不同,一定能好好相處。

拍攝影片的時候,蔣優帶著姜思甜試化妝品,給她試試淡妝,讓她更加漂亮有自信,姜思甜給蔣優偷偷帶她媽媽做的小吃,解饞但是不油膩。

他緊跟著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