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侯私下果然派出人手在京城中尋找畫像之人,惠王也動用了繚閣去查當年尋到長寧侯的那個錦衣衛,所謂的枯梅大師恐怕也有端倪,只可惜已圓寂,這條線斷了。”

趙葉楓將所獲的訊息帶回府中與張嫻兒商議,眼下的情形還在掌握之中,人在暗處不好捉摸,乾脆就把水攪渾了。

“汝陽王府那邊沒動作了,長寧侯攔了楚淮冀,只怕楚淮冀懷疑我與長寧侯有什麼牽扯,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這樣也好,省得分出心神去應對他。”

這是張嫻兒沒想到的,陪著楚淮冀演一齣戲,順便看看能不能套出楚霄陽的一些訊息,不曾想,楚霄陽出手攔了,應當是看在畫像的份上。

趙葉楓很是佩服張嫻兒出的這個主意,故意將玉金蟬暴露出去,混淆視聽,讓他暫且處在安全的位置,就有更多時間去尋找證據。

楚霄陽的動作越多,那麼破綻就會越多,他只需要盯緊了,適當時機出手,將真相撕開一角。

“對了,選秀結束了,我一直在擔憂關姐姐會被選入長寧侯府,我依稀記得上一世在望江樓見到關姐姐時,她是侯府家眷,我只怕是長寧侯府。”

“得幸這一世,我幫扶了董姐姐,牽起這條線,關姐姐與董姐姐結為姐妹,兩人在秀禮司中互相幫扶,今早得信,兩人一同被選入宮,而貢雲蕪被選入長寧侯府,世事難料啊。”

張嫻兒慶幸不是關芳洲進了長寧侯府,只是貢雲蕪不是個安分的,如今進了長寧侯府,也要對她留個心眼,免得節外生枝。

趙葉楓指尖輕點桌面,似在思慮什麼,良久開口道:“玉金蟬已得驗證,若是能看清他腰間是否有傷疤,那就基本可以確定他的身份有問題,而不是猜測。”

“我聽惠王妃提起過,入冬後,皇上會攜帶一眾皇室宗親前去御湖的溫泉山莊小住幾日,順便舉行冬獵。”

張嫻兒那日聽到溫泉二字,便有了想法,只是這種行程,尋常人是無法跟隨,只能看趙葉楓作為錦衣衛指揮同知是否能隨行。

“我怕是無法前去,只有指揮使才能攜屬下同往,不過惠王既然開始查,就一定不會放過溫泉之行的機會,我會想辦法打探訊息。”趙葉楓略帶惋惜道。

張嫻兒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若是你親自去查,只怕容易引起懷疑,你的相貌怕是會成破綻。”

“說來也巧,因有楚禾玥蒐羅相似之人的瘋癲行徑,讓他們見怪不怪,只當是世間之大總會有巧合,並不會刻意多想。”

趙葉楓如今在旁人眼裡就是個碰巧長了張好臉的幸運兒,也有人揣測惠王說不準就是看著這點緣分提拔他的。

張嫻兒伸手捏了捏趙葉楓的臉:“都說你跟惠王長得相似,可是我細看,不覺得有多像,你可長得比他俊。”

趙葉楓眉眼含著笑意道:“只有你敢這麼說,看來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趙西施,餓了吧,今日廚房買了一隻嫩羔羊,天氣漸涼了,晚上做羊肉鍋子吃,如何?”張嫻兒鬆開手,笑眯眯道。

趙葉楓點點頭:“好,一切都聽你安排。”

張嫻兒捧著熱茶與趙葉楓一同望向屋簷外的天,伶仃浮雲,天闊風輕,再過不久就要落雪了,京城將一片素白,看著乾淨極了。

待到開春,雪化了,與塵土混為一攤汙水,浸透在土壤中,一切就像從未來過。

入冬後的這段時日,是張嫻兒來京城後難得有的愜意日子,連著數日窩在暖閣裡看話本,練練字畫,平日裡常找她解悶的世家貴女們見風雪大,也都窩在家裡自個打發時間。

趙葉楓又被派出京城辦差事,靠著上一世的記憶,落到頭上的差事都能又快又妥當辦好,引得惠王楚其彥對他多番賞賜,越發倚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