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的及膝長衛衣,跌坐後下擺往上跑了一截,圓圓白白的膝蓋磕蹭了幾道血痕。

“你這個壞蛋!”她就不該救他。

女孩明眸大眼被氣燻得通紅,委屈抿唇,好疼啊,她渾身都在汙水裡,髒東西進到傷口裡了。

呵呵,壞蛋?

“小公主,我可不是壞蛋。”少年抽出一把尖銳的匕首,從牆上自上而下划著。

他俯下身:“我是野獸,專吃你這種小白兔。”不像是開玩笑,刀面直接‘啪’拍在了桑茉莉的臉上。

冰冷的觸感和他靠近身上有溫度的荷爾蒙氣息,桑茉莉嚇呆了。

女孩睫毛上掛著可憐巴巴的淚珠:“我救了你的……嗝,我剛剛救,嗝,了你……”她抽噎到打嗝。

“那你可真倒黴。”

木法沙似笑非笑,手上的刀子立起來了,順著臉頰往下:“你們有錢人的內臟,我還沒見過呢。”

“什麼?!”

“不知道跟我們這種人是不是不一樣。”

刀子在身上游走,桑茉莉抖成篩糠,捏著衣襬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也想看看?嗯?”

木法沙墨眸輕眯,眼底一片瘋狂,暴戾的煞氣迫人於無形。

這個陰騭的少年,是個瘋子!

“不要!不要——”桑茉莉嚇得瞳孔緊縮,頸後寒毛豎起。

“嘖,你居然不要。”少年帶著繭的指腹撫摸她臉頰,遺憾搖頭:“你不是愛助人為樂嗎,那就——”

揚起語調,帶著薄涼的沙啞,刀子已經刺破衣服了。

桑茉莉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猛地一把推開他,神經緊繃惶恐幾乎吞沒她。

她不顧一切扭頭就跑,心臟亂掉頻率的狂跳。

桑茉莉沒有看到單膝跪在地上垂著腦袋的少年,他單手將匕首插在地上,另一隻手有意無意摩挲著指尖。

“可惜了,跑得倒挺快。”

更像只小兔子了。

木法沙薄唇撩起殘忍的弧度,嗓音的暱喃化在夏日晚風裡。

……

……

桑茉莉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喉嚨裡泛起血腥味,眼前被急速駛來的大燈逼停下來。

“茉茉!媽媽來了!”

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抱住她,臉上的舞臺妝也沒有卸掉。

“媽媽?媽媽你怎麼才來呀!”桑茉莉呆了幾秒,一頭扎進厲清如懷裡。

車上下來位儒雅的男人,摸了摸桑茉莉的頭髮:“以後你可不能自己一個人坐車了,無論如何都要叫司機來接你。”

桑之謙眼底疲憊,看起來也是急的不行。

“嗯,對不起爸爸媽媽。”女孩低下腦袋翕動唇瓣道歉,她讓家裡人擔心了。

在回去的車上,桑茉莉沒有多說什麼在城中村的事情,只是說自己迷路了,下雨不小心摔了一跤。

“茉茉,你膝蓋怎麼樣,摔了之後的省級比賽會有影響嗎?”

桑茉莉沒想到媽媽第一反應竟然是怕比賽受影響。

她喘息口氣,斂眸輕緩道:“沒事的媽媽,我也不怎麼疼。”

其實不是的,血痕到現在都火辣辣的。

厲清如信了:“對了,告訴你個好訊息,媽媽給你請了新舞蹈老師,你猜猜是誰?”

沒等桑茉莉說話,她自顧自興奮講著:“是緹娜!我從半年前就找她排期了,千盼萬盼終於給人請來了。”

“寶貝,你知道緹娜收學生很嚴格,需要資質很高的,你千萬好好跳。聽見沒?”

緹娜,是俄羅斯皇家芭蕾舞團的首席舞者,也是國際頂級的芭蕾舞教授。

她為人嚴格,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