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草看著血肉模糊的手指,覺得好笑,一個閒散王爺也搞得出這麼大陣仗,寵妾滅妻,就不怕消耗皇帝對他的愧疚嗎。
再想了一下這些年,皇帝與他的交往也越來越少,似乎都快忘了,她也觀察過,李剛身邊連一個暗衛都沒有。
而且自己還是他名義上的王妃,刺殺了,處理好點也沒人會細究。
所以她就安排了田嬤嬤跟她一起做這事。
田嬤嬤心中本就有氣,也有愧,讓小姐在這破王府受了這麼多年氣,辜負了老爺和夫人的囑託。要不是怕小姐自尋短見,她也想舍了條這老命報仇。
當她前段時間看見小姐反擊那個不要臉的妾室時,她頓時興奮不已,覺得小姐終於活過來了。
但沒想到李剛這麼狠,她給來人幾乎送上了自己所有的積蓄,才答應少拔了一隻手的指甲。
她本以為小姐會更加鬱鬱寡歡,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敢想,果然是活過來了。
李剛疼得冷汗直流,他不記得什麼拔指甲,只記得記憶裡有個很香的女人經常纏著原主幹這幹那,但原主都一一應下。
府醫踟躕了一下還是給田小草看了傷,除了這次的摔傷,還有各種內傷外傷的舊傷。
抑鬱太久,整個人的恢復能力都趕不上正常人了。
“我的那個妾,叫什麼鳥來著?”李來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樂鳶。”田小草冷冷地回答。她現在全身都隱隱作痛,特別是手指。
“嘿,跟喜鳳一樣,都是傻樂的鳥。”李剛臉都疼白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田小草嘆了一口氣,覺得跟李剛無關,也不應該把氣撒人身上。“劉叔,有麻沸散嗎,好痛。”
“王爺,麻沸散不是這時候用的,而且府裡的藥材都送碎玉軒去了。是上次樂姑娘被王妃打了,您送她的。”
李剛頓覺無語,正當他盤算著怎麼不丟面子地把藥要回來,門外突然傳來了嬌嬌軟軟的一聲,“王爺”。
隨後,一個弱柳扶風的女人就出現在了門口。
她雙目微紅,髮髻微亂,咬著下唇,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再看身上,從簪花到耳璫到再到鞋面裝飾的玉蝴蝶,無一不體現著王爺對她的專寵,端的是一派金枝玉葉。反觀田小草這個正妻,身上的粗布衣裳被洗得發白,除了一根缺了塊角的玉蘭簪子,其他什麼飾品都沒有。
其實她原本也是有的,但被王爺要去討樂鳶開心了。
“王爺,你怎麼傷得這麼重,田小草,你怎麼伺候王爺的。”說著,撞開了田小草,衝到了王爺面前,不顧李剛恐懼的目光,就想拉起他受傷的手。
“滾!”樂鳶被李剛的這一叫嚇得呆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滾落,眼尾又紅得敲到好處,情到深處還勉強扯出一個笑,說著,“我沒事的王爺,是我打擾你和姐姐了,畢竟這些年,我也霸佔你的時間也太多了。我先走了。”說完施施然離去,到門口還特意放大了抽噎聲。
李剛感覺自己被攻擊了,被她的這套招數打得措手不及。“好強悍的演技,居然連哭泣的樣子都能控制。而且還能把控好時間,意識到不對撤退。”
田小草反倒是說,“我倒是覺著這個樂鳶還好。”
李剛感覺被她的話刺到了,“你說什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我前幾天不還是打了她嗎?”
李剛冷哼一聲,拂袖走了。
“剛子你去哪?”
“本王要去青玉軒。”
“剛子……”田小草拖著長長的尾音都沒喚到李剛回頭。
李剛先是在王府裡繞了會,大致瞭解了一下格局,天黑了才到碎玉軒。
李剛推開碎玉軒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