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王爺的家人很想您。”
“家人?”謀算這麼久,他早就是孤家寡人了,連父親與母親的面孔都記不住了。
只記得那個暴虐無道的先帝和一臉倔強的小皇帝。
“我哪有家人?”田小草回答。李來順想說我不是嗎,但因為昨天晚上的事,還是沒開的了嘴。
沉默了一會,為了緩解氣氛,只是說,“王爺,這雨下得好大,跟那年水災之前倒有些像了。”
兩個人突然都頓住了,相視一眼,再看向天。
這個雨,從昨夜開始就沒停過,水渠都快漲滿了。
李來順二人也顧不上地了,而是跑回了家。
韓海棠聽了二人的話,也覺得有些忐忑,但還是說,“我們這個地方風調雨順,從來都沒出過什麼水災,夏天下些雨很正常。”
“確實,才下了一天,而且地勢也不一樣,有可能只是他們太敏感了。”
但連下了三天之後,眾人漸漸意識到不對勁,這雨不光沒停而且越下越大,鎮上的下水道都滿了。
這天一大早就有人哐哐哐地砸門,是張書記,他說河道決堤了,每家要出一個男的去修堤。
二順說,“我去!”他讀的書多,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到像古人那樣,救世,現在機會來了。
“不行。”喜鳳攔著,憑什麼什麼事都你擔著。他們這邊拉扯著,李來順已經穿好了雨衣,拿好了鐵鍬了。
“張書記,我們走吧,兄弟你在家待著,沒事,就修個堤,大傢伙都在呢,我做大哥的,怎麼能讓你去。”
“是呀是呀。”喜鳳在旁邊附和。
“可是哥……”
“哎呀別可是了,又不是去送死,走了。”說完就推著張書記走了。
田小草感覺很擔心,因為他記起了上輩子的那次水災。
在家等了一會,田小草覺得很不安心,“娘,我去看看,我不太放心。”
韓海棠想攔住她,但一抬頭就遇上了了田小草堅毅的目光。
阻攔的話說不出來,只好說,“好吧。”
說完田小草就穿著雨衣走了。雨真的很大,大到看不清前方的路。
與此同時還要照顧著腳下,不然掉進哪個坑裡可能就爬不上來了。
田小草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直到到了大壩才鬆了一口氣。李來順在風風火火地給旁邊的人搬運著水泥袋。
“還好,沒事。”她沒有聲張,只是加入了旁邊搭著棚子打下手的婦女。
棚子裡的胖嬸看見田小草,“哎呀,丫頭,你來幹什麼,我們這幾個就夠了。”
“沒事,嬸子,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說得對,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在眾人說說笑笑地整理東西的時候,上面突然躁動起來了。
“不好了,二牛掉下去了!”
田小草瞳孔縮小,感覺上輩子的情形和現在疊在了一起,她不顧嬸子的阻攔,雨衣都沒穿就上壩去了。
田小草剛到壩上,就看見李來順把外衣脫了,跳下了水,水流湍急且深,李來順一下水就看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