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偉業把能借的都借了一遍還是沒有湊齊,田偉業冷汗直流,此時病床上的小旺已經不是兒子,而是親爹。
田偉業到醫院交了一部分錢,醫生卻說現在的錢只能維持正常治療,想要治好還是需要更多的錢。
這幾日田小草待在醫院,營造出一種全心全意為小旺的模樣,其實只是在興趣盎然地瞧著,小旺會不會死。
小旺沒有錯,在田小草的記憶中小旺也是個沒什麼大過錯的好孩子。
田小草覺得,這群抱團取暖的弱者,就是被這些可有可無的感情絆住了腳,從而痛苦無意義地過完如螻蟻般的一生,小旺現在死了,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但有時看見小旺蒼白著臉叫他姐,田小草總是忍不住想起上一世的自已,田小草還是動了些惻隱之心。
這天,田偉業一到門口就跪下了,一邊哭一邊扇自已耳光,邊扇邊說,“小草小旺啊,爹對不起你們啊,爹湊不到錢啊。”
動靜很大,引來了很多人,小草看著屋外的田偉業,噗嗤笑出了聲,居然跟他玩心計。
田小草顫顫巍巍地出門想要扶起田偉業,邊扶邊說,“沒關係的爹,我不怪你,我的命是你給的,你想要就拿去,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拿小旺的救命錢去賭啊,他才幾歲啊,他還沒見過幾年太陽啊。”
小草的人品是十里八鄉的人有目共睹的好,原以為田偉業這幾日借錢是改性了,沒想到還是過不了吃屎,把兒子治病的錢都拿去賭。
人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其中有幾個潑辣的農婦看不下去,噔噔噔地跑過來就要撕田偉業的臉,說是替天行道。
田小草假意攔著,其實根本沒出力。哭喊聲,叫罵聲不絕於耳,現在亂成了一鍋粥。
“好了,都不要吵了。”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看去,原來是李來順的媽韓海棠。
李家也是村裡有名的有錢富農,李家兩個兒子一文一武,大兒子李來順強壯能幹,二兒子李二順寫得一手好字。
田小草覺得很有意思,只聽李家老太太說:“都別吵了,這個孩子的錢我們李家出了,來順去扶小草和她爹起來。”
“好……好嘞。”李來順雖然表現得很拘謹,但又掩飾不住那一點開心。人群裡有人起鬨道“兩個娃子還真有點郎才女貌的樣子。”
聽到這話李來順更是漲紅了臉,嘴上說著去去去,手上卻還是剋制得扶著田家父女。
“原來是喜歡我嗎?”田小草心裡門清,對於自已是男是女,田小草根本不糾結,畢竟上輩子他也沒有能力幹一些別的男人能幹的事。
她偷偷打量著李來順,很憨厚,但也並不好看。李來順穿著老頭衫,直到看到李來順手臂上裸露的小麥色肌肉時,田小草才定了一下。
上一世她根本沒機會見什麼肌肉,這一世本以為田小草的軀體就已經很美好了,現在發現李來順的更是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