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辭臉色扯掉了手背上的留置針,掀開被子,不顧頭重腳輕的身體,雙腳剛落地,人還沒站穩,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等傅清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腦子有片刻的混沌。

完全清醒後,傅清辭想到了顧司和蘇野的話。

他不相信!!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病房裡的燈已經關了。

傅清辭這次做足了準備,扶著牆出了病房。

走廊裡沒人,護士都在護士臺值班。

傅清辭自己就是醫務人員,對醫院停屍間的方位大概能猜得到在哪裡,都在一樓犄角旮旯的地方。

一路上,傅清辭避開值班的護士,找到了停屍間。

傅清辭臉色白到發青,這個時候若是被人在這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他,能把人嚇死!

即便是晚上,傅清辭也不怕死人,一間間的找,白布翻了一個又一個。

找不到更好。

但傅清辭還是找到了。

傅清辭臉上完全沒了血色,呆呆的看著已經簡單打理過,卻依然還是很恐怖猙獰的白琳。

“是你害死了她!”

“你為什麼出事你不知道嗎?”

“她跳樓了。”

“你讓她忘記了恨蘇家的理由……”

蘇野的話,顧司的話,反反覆覆在他耳邊回放。

傅清辭眼中惶恐無助,眼光失措,幾乎是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白姐……”

次日,護士過來查房的時候才發現傅清辭不見了。

在停屍房找到的傅清辭已經把白琳的身體修復好。

工具都是他從醫院裡‘借’的。

大夫神色複雜,“你也是大夫?法醫?”

護士道:“大夫,你不覺得他這臉色不比死人好多少?”

話音一落傅清辭就倒了下去。

白琳辦完喪事,已經是一個星期過後的事了。

魔都就是白琳的老家。

蘇野知道白琳的父母葬在哪裡。

前些年公墓清理過度,破壞過度。

所以他讓人將她父母墳墓遷移了,讓人照看著。

這幾年公墓調整期,蘇野將白家父母的屍骨遷移回了公墓。

將他們一家人葬在了一起。

傅清辭全程沒有參加白琳的葬禮。

在蘇畫他們離開白琳的墓地後,傅清辭才讓人推著他的輪椅來到白琳的墓前。

“一個小時過後再來找我。”傅清辭讓推著輪椅的人離開。

傅清辭將手裡他親手找的一捧野菊花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口袋裡的大白兔奶糖被他放在了菊花旁邊。

“白姐,蘇野想知道他弟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他想知道你為什麼恨蘇家……你說我應該告訴他嗎?”

回應傅清辭的是一陣清風,在他髮間停留了一瞬,又毫不猶豫的離開。

傅清辭臉上沒什麼表情,“我不會告訴他,我要讓他一輩子都記得是他把你逼死的,我要讓他一輩子都不能釋懷!”

“你那麼怕疼,跳下去的時候得有多害怕多疼……”

“我催的眠是沒錯,但我也能解!!!”

“把你的死算在我頭上,他就能置身事外了嗎?”

傅清辭涼涼的笑了,“死了的人罪已償,活著的人終將不得安寧。”

傅清辭拿出了一根針管。

不遠處的蘇野察覺到不對沖了過來。

傅清辭聽到了動靜,轉頭看到了蘇野,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下一瞬,他就將針筒紮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毫不猶豫的將針管裡的藥水推入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