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掃把星,在家裡剋死了你爹孃就算了,把我兒都剋死了!哎唷!我可憐的兒子唷...嗚嗚...”

江溶月此刻正半躺在院子裡的一棵桑樹下,腳下滿是泥土,被踩扁了的桑葚像是散落的豆子一般,很是顯眼。

“大嫂!娘不就說你兩句嘛,你就往那桑樹上撞,這大荒年的,一家子就指著摘點桑葚飽飽肚子換點糧,你這一撞,大半個桑葚全落沒了!你還裝死呢!”

這刺耳又煩人的聲音,讓江溶月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圍起來的三三五五的人群,有些懵逼。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做什麼?

這穿的土裡土氣的一家子又是誰?

還沒來得及捋清楚,前面一個滿口黑黃牙,長得猙獰的老婆子又上前開始推搡了。

“你個天殺的,還我兒子來!還我兒子來!哎唷!沒天理了唷!鄉親們快給我老婆子評評理,剋死了自己的爹孃不說,現在又剋死了我兒子,我可憐的兒子唷!”

沒推搡兩下看江溶月沒反應又開始哭天喊地了。

被吵的正煩迷迷糊糊的江溶月突然一陣耳鳴,周圍的聲音漸漸變小,腦海裡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正在翻滾而來。

在外人眼中,江溶月此刻是靈魂出竅一般傻坐在那,眼前的老婆子也在不斷的推搡這半坐在樹邊的江溶月,旁邊的大大小小也不斷地在指責著一些有的沒的。

“唉...這陳江氏也是苦命的,死了爹孃不說,這好不容易嫁了個好人家,夫家又死了...造孽唷!”

“誰說不是呢,這陳老婆子家是陳家村數一數二的有錢,你看那蓋的土胚房子,村裡多少人住著茅草屋子呢!”

“也怪這陳江氏,好端端的陳家長子就這麼被克沒了!”

門外有些人也跟著附和,有說不是的,有說是的,大家都各執一方。

許久,江溶月才緩過勁來。

原來是自己魂穿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魂穿了!

原來,前世的江溶月是京城有名的大學金融學畢業,雖說當初為了在社會立足選了一門金融為基礎,但是有事沒事的都會看看其他專業領域的書籍,以她學霸的智商,只要動點腦子,舉一反三不在話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28歲的時候終於功成名就,自己建立了公司,名聲大噪,實現了財務自由,可終究還是被人盯上了,千小心萬小心的,被一場美其名曰“意外”的車禍丟了姓名。

而這一世的江溶月與前世同名,是江家村人,父母早在自己14歲時就得了肺癆,又逢旱災,糧食顆粒無收,最終無錢治病硬是被拖死。

家中父親只有個二妹,江溶月就被自己的姑母直接“賤賣”到了陳家村嫁給了陳有才。

嫁過來一年後好不容易懷上了,卻生了個女娃子,陳張氏對她是拳打腳踢的,滿眼的嫌棄,說什麼生了個賠錢貨,肚子不爭氣的玩意。

三年後,江溶月也都17了,肚子怎麼都不見大,陳張氏看見她就來氣,陳有才也被徵去前線,前腳剛走,江溶月就發現自己懷上了,可後腳就傳來陳有才前線陣亡的訊息。

陳張氏一聽不得了,先是剋死了自己的爹孃,現在又剋死了自己丈夫,說什麼都要把她趕出去。

江溶月在陳家那是一向不受待見,婆婆蠻橫無理就算了,家裡的晚輩都對她拳打腳踢的,就連那些個侄子侄女們都對她吆五喝六的。

本來就覺得這日子沒啥盼頭了,生怕自己又生個女兒在陳家受不公平待遇,直接一頭撞死在了院子裡的桑樹下,一閉眼一睜眼,江溶月大號上線。

“吵吵吵!吵什麼吵!你是個什麼東西就在我身上抓來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