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輕度腐爛的手掐住陳浮生的脖子,一股超乎常人的巨力在使勁壓縮。

強烈的疼痛感和窒息感充斥著陳浮生腦袋,使他下意識鬆開了手中的棒球棍,兩手試圖去掰開掐住自已的手。

可惜他失敗了。

這個鬼奴的力量太強大,遠遠不是自已能夠比擬的。

“咳咳……咳……額……”

陳浮生面目漲紅,眼球因充血而佈滿了根根血絲,太陽穴兩側和額頭的青筋暴跳,並且腳跟已經慢慢的離開了地面。

“該死的,這隻鬼在控制著鬼奴,強行讓我雙腳離開地面,從而殺死我?”

這是什麼操作?難不成鬼也跟人一樣,有自主意識?

這個穿著米黃色保潔制服,年紀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多歲,扎著馬尾辮的中年婦女蒼白的臉上不帶有任何表情,用渙散失神且很渾濁的眼睛看著陳浮生。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黑色手掌印,周圍有一塊塊手指頭大小的褐色屍斑。

這個生前是楊偉家的保潔,被厲鬼殺死後卻變成了它的鬼奴!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要死在這裡!必須得做點什麼!”

陳浮生雙眼開始不由自主的往上翻,他乾脆不去和掐住自已脖子的手較勁,而是雙手抓住它的衣領,使出渾身力氣抬起右腿,然後朝著鬼奴的左腿膝蓋猛然踹去。

咔嚓!

一聲關節骨頭錯位的聲音響起,鬼奴的身形一歪,陳浮生也跟著落到了地面,在這期間,他一直是保持著左腳腳尖與地面接觸,沒有觸發“雙腳同時離地”的殺人條件。

“咳咳咳…”

重新吸入新鮮空氣讓陳浮生氣管一陣酥癢,猛烈的咳嗽起來,短暫的缺氧後重新吸入氧氣也讓他頭有些發懵。

雙腳落地後,陳浮生抓住機會停歇了七八秒鐘的時間,這期間他根本無法進行第二次攻擊,只能拼命的呼吸。

然而就算是膝蓋關節被陳浮生踹得錯了位,這個鬼奴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它的手也並未鬆開。依舊是死死的抓住他的脖子,無論緩過氣的陳浮生如何反抗,都不起到什麼作用。

他沒注意到的是,通道盡頭的那隻厲鬼在剛剛鬼奴舉起他的時候,已經開始緩慢地走了過來。

每當厲鬼走到還在執行的燈下面的時候,那盞燈都會“砰”的直接炸開,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然而奇怪的是,它一雙腳沒有穿鞋,膚色和它的身體也有很大的差異。

雙腳是左右顛倒,前後相反的,就像是被胡亂拼接上去的一樣。

如果陳浮生看到這一雙腳,一定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雙女人的腳,很小,很白。

因此在厲鬼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個倒著,溼漉漉的腳印。

最後,這隻厲鬼來到了距離陳浮生大概兩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確切的說,是因為陳浮生雙腳落地以後,厲鬼才停下了腳步。

在短時間內接連被認知以外的東西帶來強烈恐懼的衝擊而導致產生了應激反應的蘇清,此刻依舊是普通一個精神有障礙的患者一樣,站在陳浮生側邊,呆呆的看著他。

一股難聞刺鼻,就好像是上百隻老鼠死了半個月散發出來的一樣,瀰漫在客廳裡揮之不去。

看樣子厲鬼沒打算放過陳浮生。

他知道厲鬼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後,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來破解這個必死的局面。

陳浮生萬萬沒有想到厲鬼竟然會採取這種方式來達到觸發它殺人的條件!

他不甘心死在這裡,強大的求生慾望使他繼續猛烈的踹著鬼奴的膝蓋。

“只有把它放倒,手從我脖子脫離,我才能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