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到傍晚才漸漸停,村民難得的得了空閒可以休息,只是黑狗子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隔應的所有人心裡都不舒服。
上河村這種蠻橫無理的行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早就習慣了,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差,空氣陰沉,顯得特別沉悶。
很多村民忍受不了這種氣氛,大多數選擇回去休息了,陳灝心中也不好受,隨便洗了個臉便躺在了床上。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只是現在的情況又怎麼能是他一個小孩子可以解決的。
這個世界沒有完善的法制,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保障,他們大多能做的只有一個“忍”字。
從來沒有覺得如此憋屈!
沒錢沒權沒勢,還沒有練武的體質,若是能習武,做一個行俠仗義的遊俠,劫富濟貧,除暴安良也未嘗不可。
帶著痴心妄想,陳灝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朦朦朧朧的聽到村口方向有人在大喊“孫神醫”。
陳灝一個機靈坐了起來,披了件衣服推開了門,外面的喊聲越來越大,隱隱能看到東方的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紅。
下河村的村民都被吵醒了,有些人起了床出來看個究竟,也有些人悄悄開了窗聽外面的動靜。
父親陳沖的房門也開了,手中提了一把砍刀向外走,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去哪裡,手裡都不會空著。
看到陳灝已經出了院子,低聲兇了一句“回屋睡覺!”
“爹,外面在喊孫大夫,肯定是來看病的,孫大夫現在又不在,我出去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我不出聲。”陳灝說道。
外面動靜那麼大,肯定不是小事情,他心中好奇想去看個熱鬧。
陳父思索了一下,覺得可行便點頭同意了。
經過今天白天的事情,他發現陳灝不僅做飯有天分,似乎治病救人也有天分。
以後做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總比做一個廚子有出息。
剛出門就看到徐志遠匆匆向村口走去,看到陳沖父子,輕點了點頭便繼續前行。
下河村的村口足足圍了三四十號人,手舉火把拿著砍刀,氣勢浩浩蕩蕩,就像是土匪圍了村子。
領頭的是一個彪型大漢,面板黝黑,身高兩米左右,一身膘肉魁梧異常,一雙圓滾滾的牛眼不耐煩的瞪了徐志遠一眼,大眼大鼻大嘴,相貌兇狠嚇人,在火把忽明忽暗的映照下,活脫脫的一個從陰曹地府來人間拘魂的陰間使者。
這是上河村的村長敖魏!
這些都是上河村的村民!
“孫神醫呢,我們找孫神醫!”離得老遠就聽到了敖魏急切的吼聲。
“孫神醫去了縣城,過幾天才能回來!”徐志遠回答。
在火把的焰火隨風搖曳交相輝映下,敖魏有一瞬間失神,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沒有過多猶豫,對著旁邊的人低聲道,“去縣城!”
“這牛恐怕是挺不到縣城了!”
一個稚嫩清亮的聲音從敖魏的身後響起,敖魏頓住腳步猛然轉身,看到一個瘦高的半大男孩站在不遠處,挑著眉毛打量著他!
面上沒有任何懼怕之意,不像其他孩子見了他要麼嚇得哇哇大哭,要麼躲得遠遠的。
“你是誰?”
“我是孫神醫的徒弟,師傅不在,徒弟營業,比如說今天有人被打斷了腿,就是我接好的!”
陳灝緩緩上前,上河村的人群中,有一個大大的木板,木板上癱著一頭黃牛,黃牛的腹部圓滾滾的,腫脹成了球形,時不時的抽搐幾下。
“中毒了,它吃什麼了?”陳灝彎腰打量了一下,伸手探了探牛的脖子說。
“這個!”
敖魏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