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齊先生叫來下棋,自己都會到一旁的竹林找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坐下來,孤芳自賞。

宋研墨走進小院,書桌的一旁早已坐著一位

宋研墨走進小院,石桌的一旁早已坐著一位少年。這位少年身材修長,面容清秀,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對知識的渴望。他的衣著簡樸,卻整潔得體。他正專注地盯著桌上放置的桃木棋盤,眼神非常犀利,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棋局之中。

齊先生雙手負後,腰板挺直,安靜的站在石桌一側,竹林陰翳,風影綽綽,陽光透過疏朗的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這位兩鬢蒼蒼的儒士被這竹林美景吸引,微微抬頭,眼神專注出神,口中小聲呢喃:“竹林深處有人家,綠竹青藤滿目華。清風拂面竹聲起,幽徑通幽映晚霞。”

宋研墨推開籬笆院門,輕輕走了進來,齊先生猛然回神,對著宋研墨笑了笑,伸手示意入座。一旁的少年也發覺了宋研墨,抬起頭看去,再次把頭低下。

齊先生說道:“來,讓我見識一下你們二人的棋藝有無見長。”

宋研墨坐下石凳,一手託著頭,懶散的彎著腰,打著哈欠,方才那精神奕奕的少年頓然消失,換取來的是彷彿對塵世間所有事物失去趣味的無戀之人。齊先生或許是已經習慣宋研墨的一派作風,沒有搭理,宋研墨對於這個常常不言苟笑的齊先生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覺,可謂是既尊敬又畏懼,對於齊先生下的這一道“聖旨”不敢不為,硬著頭皮前來赴會。

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少年,是小鎮上屈指可數的讀書人,這個偏居一隅的小鎮裡,讀書人是鳳毛麟角,稀世珍寶,所謂的書香門第在這裡統統沒有。

而這個少年姓趙,名凌霄。是齊先生門下弟子,兼任書童。從小博覽群書,卻對功名嗤之以鼻,所以隱居在這一方之地,過安穩日子。

宋研墨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個哈欠,伸手從棋盤一側的小竹簍裡,拎出兩顆白子,放在面前仔細一看,猶如玉盤上的一粒明珠,光潔無暇,清透如水。每一顆白子,都像是經過匠人精心雕琢的寶石,其表面光滑如鏡,彷彿能反射出周圍的一切景色。在婆娑的陽光下,白子閃爍著微光,猶如秋水中的明月,清新脫俗。而在月色下,它們則像玉兔的眼淚,靜謐而深邃,圓潤而飽滿,帶著一種悠然自得的氣質。

齊先生伸出一指,指向棋盤上黑線縱橫交錯的幾個點,說道:“今日你們來下一盤座子棋,白子優先。”

趙凌霄與宋研墨不解,看向齊先生,期待下文。

齊先生不緊不慢,繼續說道:“就是在四個主方位放下黑白子各二顆。”

宋研墨平日裡對下棋毫無興趣,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上山砍柴全天磨刀。偶爾看看一下下棋的棋譜,卻天賦驚人,無論是執白子後行,還是黑子先走,無人能勝過二十五子。彷彿這二十五成為了他們不可逾越的雷池。

眼前這位少年,讀書閒暇時,抱著一本齊先生給與的棋譜,專研咀嚼,許多棋法路子一眼便會,隔幾天就會被叫來與宋研墨下棋,每次都下不過他,他不知道自己敗在哪裡,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原因。

這座子棋可引起宋研墨的興趣,眼神充滿期待,恨不得在這幾寸的棋盤上大展身手。

齊先生從宋研墨手中拿過兩顆白棋,放置在兩個主方位上,又從棋盤另一側的小竹簍拿出兩顆黑棋,放置在與白棋相對立的主方位上。齊先生的捻子,落子行雲流水,動作嫻熟,令人賞心悅目。

趙凌霄低頭看著棋盤,沉思一下,猶豫片刻,問道:“先生,這樣一來,很多棋路就使不出了。”

齊先生點點頭,道:“圍棋,就是博弈,每一步需小心翼翼,認真對待,步步為營,錯一步,恨千里,大局扭轉之子,皆在手中,先賢下棋,不止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