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戰戰兢兢,不停地在地上求饒。“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

岑妃眼神陰冷,好似對那胭脂恨之入骨。

小月連忙在一旁寬慰道:“娘娘莫氣壞了身子,不過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子,莫和她一般計較。”

岑妃輕蔑地哼出一聲,眼神裡滿是不甘與怨恨。

她樣樣都比溪妃強,我為什麼皇上的眼裡更寵愛她。而自己彷彿是個小透明?

如果不是自己與溪妃親近,估計皇上都不會注意到自己。

憑什麼?

沈清韻和蘇若溪算什麼東西,總有一天我要將她們踩在腳下!

想到這裡,岑妃的拳頭暗暗緊握,滲出絲絲鮮紅的血液。

……

一夜秋風過後,滿地飄零的落葉,猶如給大地鋪上了一層色彩斑斕的毯子,樹枝梢頭更顯稀疏,僅剩的幾片枯葉隨風飄搖,葉片上佈滿一層淡淡的秋霜,葉色更深,斑駁多彩。

時間過得可真快,眼下深秋已至,轉眼又要入冬了。沈清韻立在涼亭下觀賞著眼前已經枯萎的殘荷敗葉,夏日開得如此美好,如今卻已是風燭殘年。

一件披風披在身上,溫暖席捲而來。微轉頭看向來人,是承應充滿情誼的臉。

“煙花雖然易逝,然而它綻放時的美好卻不會被他人遺忘。花亦是如此,在我們心裡,它的美好開在我們心裡。就夠了,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

沈清韻微微揚起唇,是的,多年的積聚力量,也只為短暫的綻放。它實現了自己的價值,便無悔了。

將頭靠在謝承應的肩上,傷感的心緒安寧了不少。

“明日,就是子清郡主的生辰,一切我都已準備好,你願意去參加嗎?”謝承應溫和地在她耳邊低語著,和她商量著。

沈清韻俏皮地扭過頭。“當然要去,子清郡主俠義豪爽,實在是女中豪傑,我喜歡的緊。”

“那就去,聽你的。”

甜蜜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

一大早,綠蘿就興高采烈地在院子裡嘰嘰喳喳,也不知是在和誰聊天,那麼激動。

沈清韻嘟囔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可是哪裡還能睡著,我倒要看看,這丫頭又在鬧什麼么蛾子。

沈清韻直起身子,穿上鞋,徑直朝門外走去。

房門開啟,就見綠蘿正拉著一名身影纖瘦的女子聊天。

聽到聲音,女子轉過頭來,見到沈清韻,立刻迎上前去,恭敬地行了禮。

“見過夫人。”

沈清韻也十分驚喜,是靜月回來了。

只是出去這幾月,人瘦了不少,差點沒認出來。

從靜月口中得知,她當時著急忙慌趕回家鄉時,家已經被洪水淹沒,到處是無家可歸的難民。

靜月尋找了十幾天,才在一所破廟裡找到她年幼的弟弟,姐弟重逢,不免傷感萬分。

弟弟告訴她,他們的父母被洪水沖走了,等到鄉鄰們找到他們時,早已沒了氣息。鄉鄰幫著用兩張破舊的草蓆將父母捲起,找了塊空地將他們,埋了。

弟弟四處漂泊,過著飢寒交迫的日子。直到被靜月找到。

沈清韻和綠蘿一陣心疼。

“你弟弟跟著你回來沒?”

靜月用手帕拭了拭淚,“來了,他準備這幾天去找點事做。”

“讓他到將軍府裡來吧,我身邊正好缺個侍衛。”沈清韻不忍他們姐弟二人沒有照應。

靜月顯得很拘謹和不好意思。“夫人,您不用這樣做的,將軍身邊武藝高強的侍衛多的是,我弟弟什麼武功都沒有,只有一身蠻力,怕他讓您失望。”

沈清韻臉色嚴肅起來,“武藝高強的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