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應緊握雙拳,強忍怒意道:“這毒……是如何中的?”

大夫詢問了婢女夫人今日的飲食和行程安排,發現並無異常,夫人今日除了在沈府用過早膳外並未進食,也未見過什麼可疑之人。

夫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平常聞來並無可疑,但香味中好像摻雜了一絲麝香。若不仔細聞,定發現不了。

陳大夫心裡有一個懷疑,然而,還需驗證一番。

“將軍!可否將夫人的外衣給在下一看?”

謝承應將目光落在沈清韻華美的嫁衣上,上面的刺繡精美絕倫,一針一繡都顯示出刺繡者高超的技術。

屏退下人,謝承應輕柔地扶起沈清韻,動作很輕,很輕,緩緩脫下她的外衣,生怕弄疼了沉睡的女子。

陳大夫小心地抓著嫁衣的領口,湊近聞了聞,眼神一緊。

“回將軍,這嫁衣……有毒!”

是誰?

如此卑鄙!

竟在嫁衣上下毒!

清韻的刺繡一向不好,山谷中所用的手帕都不帶刺繡圖案。這嫁衣……定然不是清韻自己所繡。

出自何人之手?

謝承應陰戾的眼神驚得陳大夫手裡的嫁衣都落到地上了。

“藍羽!”

藍羽立即從門外進來。

“查出這嫁衣出自哪裡!”

“是!”從來沒見過將軍這般憤怒的眼神,看來將軍對夫人不一般!

將軍府內,燈火通明。前院賓客盡興而歸,後院卻是一片焦灼。

清韻中毒之事不可聲張,否則對清韻極為不利,往後便是任何敵人都會以此為把柄來迫害清韻。

兩個時辰過去了,謝承應守在沈清韻床前,心裡的著急無法用言語表達。

“清風!”

“在!”

“去看看藍羽為何還未回來。”

“是!”

清風前腳剛出去,藍羽後腳就進門來了。

“可有結果?”

“將軍,屬下得知夫人確實在一家叫梅記綢緞莊定了嫁衣,而且可疑地一點是,這家店是新店,才開業不足一個月。”

謝承應聽罷,雙眼眯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虎的頭上拔毛。

“將這家店子抄了,將他們店裡的掌櫃請來。”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吼道。

清風和藍羽帶著一大路人,舉著火把衝進梅記綢緞莊,裡面只有一個賬房和幾名繡女,都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幾名繡女和賬房被帶到謝承應面前,幾人見到面前的謝將軍,冷峻,嚴肅。

謝承應將嫁衣扔在他們面前。

“說,這嫁衣是誰繡的?”

繡女們紛紛跪在地上,緊張地回應道:“不是奴婢們,這件嫁衣採用的針法是四股鎦金繡,十分複雜,只有我們掌櫃的有這個手藝。”

“掌櫃的何在?”

眾人紛紛搖頭,只知道掌櫃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平常不常出入店中。

“看來不用點刑,你們是不會老實交代了!”

“來人!”

跪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賬房身軀一顫,謝承應銳利的眼神捕捉到這一細節。

向藍羽使了個眼神。

藍羽衝過去一把揪住這個畏首畏尾的老頭。

賬房連連求饒。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知道什麼?快說!”

“……我今早整理賬冊時……發現賬本中夾著一張紙條……我覺得奇怪。”

“紙條在哪?”

“在這……在這……”賬房戰戰兢兢地從胸口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