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獄卒得到命令,即拿起一條粗糙暗沉,沾滿血跡的鞭子走向魏言衡,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大臂狠狠一揮,鞭子便毫不留情地向他身上甩去。

他單薄的囚衣上立馬現出一道深邃的傷口,鮮血從傷口處汩汩地流出來,將旁邊的白色囚衣上染上一層豔紅。

魏言衡悶哼一聲,神色凌厲地瞪著面前實施酷刑的官吏。

接著一鞭又一鞭,雨點似的落在他身上,一道道紅色的血印佈滿了衣服,簡直沒有一塊沒有血汙的地方了。

大理寺丞本想淺淺教訓他一頓就作罷,然而卻見他面不改色,毫無要好好交代的樣子,不禁氣從中來。

且往日朝堂上大理寺和宗人府同是處理重要案情的機構,而他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看著實在生氣。

如今落在自己手上,還清高個什麼勁?

“給我打,狠狠地打!”

人都是肉長的,就不信在重刑之下,他魏言衡的骨頭能有多硬。

魏言衡始終沒有喊過一句,只是默默地受著這樣的責罰,他絕不會屈打成招!

大約鞭打了一兩百下後,謝承應終於因體力不支昏死過去。

獄卒見狀,忙回稟道:“大人,魏大人昏過去了。”

“潑水!”

獄卒便舀了一瓢水,對準魏言衡的臉上便潑了上去。

突然的涼意激得他一陣哆嗦,低垂的頭慢慢擺正,傷口的疼痛也讓他倒吸一口氣。

大理寺丞毫無任何心軟,只覺心內前所未有的輕鬆,面上卻正直公正地望向魏言衡。

“魏大人,你還是老實招了吧。免得受這些皮肉苦。”

“本也無罪,何來招供?”魏言衡輕哼一聲。

大理寺丞見他嘴竟如此硬,向另一名獄卒使了個眼色。

便見獄卒走向一旁燒得正旺的火爐邊,從火爐上拿出一個正方形樣式的鐵塊。

鐵塊被炭火燒得通紅,還時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伴隨著星星點點的火點。讓人光看著就一陣毛骨悚然,什麼都不敢隱瞞。

魏言衡看著通紅的鐵塊,淡定地好像被行刑的人不是他一般。

大理寺丞再次厲聲詢問:“再問一次,你是否與溪妃娘娘私通?”

“從未!”兩個字幾乎是一個一個從嘴裡吐出來,目光堅定不移。

“用刑!”

高溫下的鐵塊觸上溫熱的胸膛,便如毒蛇一般,鑽入人的身體,將血肉都一一吃掉。鐵塊上冒起陣陣青煙,伴隨著燒焦的糊味,讓人陣陣作嘔。

魏言衡臉上青筋暴起,眼睛通紅,因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而大睜著,“啊……”

沈清韻從未見過如此酷刑,因驚嚇過度而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驚叫出聲。

聲音剛出,便被人迅疾地捂住了口鼻,驚叫聲剛發出一聲短暫的悶哼便戛然而止。

沈清韻大驚!

有人?

驚慌不已地望向面前的人,卻再次驚愕不已。

謝……承……應?

那聲突兀的悶哼聲即使很小,卻仍未能逃過大理寺丞的耳朵。

“誰?”

陰冷的牢房頓時一陣寂靜,沒有任何聲響。

“去看看。”吩咐獄卒好好看看是哪裡的聲音。

獄卒便一間一間地檢查起來。夜已經很深了,犯人大多都十分沉默地躺著。

沈清韻背抵著牆,大氣都不敢出,這可如何是好?

獄卒走過來了,沈清韻手指緊握,驚駭到眼睛都不敢睜開。

“滋滋……”一隻老鼠從獄中跑出,發出滋滋的聲音。

獄卒輕笑一聲,看來剛才的聲音是它發出來的,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