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幹了一瓶威士忌,把酒瓶放在桌上,緩緩說道:“很多年之前,我們一群剛畢業的大學生懷著建設祖國的美好期望來到這。”

“那時候拉賈斯坦的春季綠草鮮花還是漫山遍野,時不時還能看見些許羊群,加上我們這一波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可謂是青春加熱血,主打的就是一手欣欣向榮。”

老者又開了一瓶威士忌,倒入嘴中猛灌了一口:“啊,爽啊,那時我們幹啥都有激情,原子彈的研發工作我們12個月就基本完全收工了,就剩最後的除錯發射了。”

“發射的那天,全印度的電視臺都聚焦到了拉賈斯坦,幸好,我們沒有辜負全國人民的期望,那一天或許是不少人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一天。”老人的眼裡此刻閃爍著光亮。

“可誰也沒有想到,那一天就是噩夢的開始。”

“原子彈爆炸後,先是中心點附近的植物融化作細膩的沙土,然後是輻射圈附近的植物也開始枯萎、凋謝。”

“這不應該是早早能預料到的嘛。”

“是的,我們早早就知道會對部分割槽域造成巨大影響。”

“但我們未想到最後毀掉的是整個拉賈斯坦。”

“當輻射圈內的動植物盡數消亡殆盡,原子彈的幽魂仍未消散,它繼續向整個拉賈斯坦進發,兩個月後,整個拉賈斯坦徹底淪為沙漠,從那以後,拉賈斯坦再也沒有了綠色也沒有了過去的五彩斑斕。”

又是一口酒精入了腸胃,火辣的痛覺衝擊著老者的全身。

“更奇怪的事情也開始發生了,一天夜裡我和幾個同事在研究所的門口吃飯,可突然我們看見沙漠裡出現了一批批的羊群,羊群后面還有牧羊人和獵犬。”

“可當我們打招呼,那人就好似沒有聽見一般,而且就當我靠近的時候,他們就消失不見了。”

“這會不會是海市蜃樓?就是光的折射、反射導致的?”夜雨問道。

“當然,身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遇見了相似的情況,有駱駝、蛇甚至於出現了成片的樹林。”

“最開始,我們還是認為這一切應該都是能夠用科學解釋的。直到一個月圓之夜的晚上。”

老者這瓶威士忌又喝完了,他頓了頓,沒有再去開新的酒。

“那時候我們正在為了氫彈的研發工作焦頭爛額,研究所裡的每個人都在工位前爭分奪秒地進行著各自的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睡覺研究所的大門開了,我至今未想到沒有實體的他們是如何將大門開啟的。”

“他們?”

“對,他們都是之前在拉賈斯坦放牧的牧羊人,第一顆原子彈爆炸後,他們也隨之融化了。”

“但他們的精神力量讓他們就那樣活生生地現在了我們面前。”

“他們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是那一雙雙眼神無不透露著不甘、憤怒和痛苦。”

“你們知道嗎?對於唯物主義者而言這是一場浩劫。”

“你們來自中國哈。”老者和藹地看向了姜楠和夜雨。

“對的,中國。”

“我知道你們古代有一個叫做比干的人。”

“是的,那是商朝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大臣。”

“我知道比干挖心的故事。”

“曾經的我一直認為物資才是決定這個世界的決定性因素,一個人的所思所想,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貧瘠與否是沒有討論的意義的。”

“但就如比干,如果一個人的精神力量足夠強大,他其實是可以脫離物質而存在這個世界上的。”

“同樣的,對於那些牧羊人而言,物理世界的規律對他們的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