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塊小石頭,用力的扔了過去。

“篤”的一聲。

“誰?!”屋裡傳出一聲吆喝。

趙和平聽出來了,就是那個寡婦,別人都叫她三爺家的。

估計是她死了的丈夫,在村裡排輩挺高。

她在屋裡喊了一聲,然後罵罵咧咧的說:“不知道我們家今天晚上有大事兒嗎?”

“敢偷偷來搗亂,我爪子給你剁下來。”

一邊罵著,一邊從屋裡風風火火的出來,直奔院門口檢視。

趙和平瞅準機會,趕緊從黃瓜架下面,閃身進了裡屋。

一進屋,就聽見西屋有兩個聲音,正在說話。

一個虛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我沒幾天活了,不能害了你,趁著我媽出去了,你趕緊跑吧。”

另外一個人說:“跑不了,你媽就是出去看看。”

“我就算跑出去,你們村的人也會把我抓回來。”

很明顯,這人就是沈清如。

跟她說話的,應該就是寡婦的兒子陶山了。

想不到,這個陶山還挺善良,竟然想放沈清如離開。

趙和平這時候也顧不得了,心一橫,直接推門進了西屋。

這讓兩個說話的人吃了一驚,還以為寡婦回來了。

屋裡沒點燈,黑暗中,一時也看不清楚。

“娘,我的病好不了了,臨死別作孽了,放沈知青走吧,行嗎?”陶山懇求了一句。

沈清如立刻說:“陶嬸兒,您就放我走吧,我保證回去就找城裡的大醫生,給陶山來治病。”

“陶山的病,村裡的醫生治不了,說不定城裡的大醫生能治。”

趙和平一聽這兩個人誤會了,趕緊小聲說:“是我,知青趙和平,是來找沈知青,一起商量怎麼逃走的。”

趙和平?

陶山和沈清如吃了一驚。

陶山的身體不好,一驚之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小山,你怎麼了?!”在院門口的寡婦,立即擔心的飛奔回來。

腳步聲,就像是催命符一樣。

這可嚇壞了趙和平。

這要是被堵在屋裡,說不定要被直接打死。

沈清如來不及問是怎麼回事兒,趕緊拉著趙和平,小聲說:“快躲到床下去,快!”

趙和平趕緊滾進了床底下。

黑暗中,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寡婦像風一樣刮進來,找火柴點燃了煤油燈。

“小山,你感覺怎麼樣?別嚇娘啊。”寡婦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然後突然瞪眼看向沈清如,用手指著質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不願意,所以讓小山心裡不痛快了?!”

沈清如連忙搖頭:“陶嬸兒,我沒有。”

陶山連忙抓住他媽的胳膊,喘著粗氣說:“娘,跟沈知青沒關係。我這身體,本來就是好不了。”

寡婦聽不得這些,立刻訓斥:“胡說,九婆婆都說了,這是你的坎兒,沖喜就能好。”

“今天必須辦成這事兒!”

她說著,看向沈清如,眼神就像淬毒的蛇一樣,冷冷的透著陰狠:“我告訴你,你跑不了!”

“乖乖給我小山沖喜。”

“以後我會像疼小山一樣疼你。”

“要是明天一早,我檢查你身子沒有破,那就別怪我把你交出去。”

“村長可是說了,要麼你成小山的人,要麼你成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