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屋裡床上,傳來趙母許秀英虛弱的聲音。

兩世為人,趙和平能再次聽到自己媽的聲音,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媽,我回來了。”

一聲媽,哽咽了聲音,落下了眼淚。

“是和平嗎?”許秀英激動起來。

“是我。”趙和平答應一聲,幾步就到了屋裡的床邊。

看到真是兒子回來了,許秀英嚎啕大哭:“和平,你爸沒了。他再也回不來了。”

她從嫁給對方的那一天,就天天提心吊膽。

本以為,援朝活下來了,剿匪活下來了,也就沒事兒了。

可誰想到,一次不大的戰爭,那個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趙和平也眼含熱淚,他對他爸爸印象不多。

從小,他就是媽媽一個人拉扯大的。

那個當兵的,一直都在戰場上,最終也留在了戰場上。

當初,讓他去當知青,就是他爸爸在他找不到工作的時候,來信給他選的路。

說是光榮。

現在,他爸爸犧牲了,他也重生了。

他阻止不了爸爸的犧牲,但是,卻可以保證讓自己的媽過上好日子。

“媽,我爸沒了,您還有我呢。”

“以後我好好孝敬您,絕對不讓您再受任何人的傷害。”

這是一份承諾,一份他發誓要辦到的承諾。

許秀英抱著兒子哭了一會兒,心情略微緩解了一些。

擦擦眼淚,這才看清楚兒子如今的慘樣。

“和平,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瘦成這樣?你的頭怎麼了?怎麼還有幹了的血啊?”

這下可把她嚇的不輕,掙扎著要起來。

可是傷心過度,加上水米不進,這時候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趙和平一看就知道,老媽估計是低血糖了,趕緊一把扶住。

“媽,您先別動,我沒事兒。”

“您等著,我去要點兒紅糖水。”

他把老媽靠在枕頭上,然後趕緊跑到院子裡,敲鄰居家的門,想要點兒紅糖。

這年頭,家裡能有紅糖的不多。

不過,敲到第二家,出來一個豐腴少婦,她聽到趙和平想要借紅糖,立刻說:“好,和平,你先回家,我這就找了給你送過去。”

她是四合院裡的寡婦,名叫朱春梅,丈夫是個電工,死於軋鋼廠漏電事故。

留下她帶著才幾歲的兒子栓柱。

“好,謝謝嫂子。”趙和平借到紅糖,鬆了口氣,轉身先回家等著。

過了一會兒,朱春梅果然用一張紙,裝了一點紅糖過來。

趙和平接了,去倒進碗裡,又衝上熱水。

然後吹了吹,端到床邊,扶著許秀英喝紅糖水。

朱春梅一直站在旁邊看著。

等許秀英慢慢喝下去,緩了一會兒,終於好受一些了。

“和平,我沒事兒了,你把碗放下,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了?”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你說你去當知青,怎麼瘦成了現在這樣子?”

許秀英看著兒子的樣子,心疼了。

喪夫之痛,讓這抹心疼,給衝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