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關係,戳著鼻子罵你,也照樣是來宮裡瞧你,還帶了東西,連妹妹都為你赴湯蹈火。”

“我呢?只能靠著自己的血,爭取這麼一點點的機會,好容易有望出人頭地當國師,卻讓你一棍子把夢全打散了,我找誰說理去。”

他說著,也摸了摸小福星,把頭側趴在枕頭上,不再說話。

顧舊看他的樣子,像是消沉得很,快要哭了似的。

齊倒瞧著約摸十七八歲,比自己小個七八年,還是個半大孩子。

上次那位凶神惡煞的師尊,來了就給他一劍在肩上打了個眼兒,又用鳳骨鏈釘了個倒刺。

想必,他肩上的傷也還沒好呢,今日又捱了杖刑。

顧舊行伍裡吃沙子長大,又在官場逢迎了七八年了,論玩心眼兒,齊倒是玩兒不過他的。

他日日喝人家的血,今天還沒來得及喝呢,那這小傢伙兒是不是一生氣,就不給他了呢?

他拍拍齊倒,“哎!”

齊倒沒反應,興許是不想搭理他。

“哎……小倒?”顧舊有求於人,只好紆尊降貴了。

齊倒突然豬哼了一聲,抬起腦袋,睡眼惺忪,“幹嘛?”

……

原來是睡著了,或者痛暈過去了。

“我並無別的意思,只想逃出宮門去,不願做金絲籠中雀。你帶我走可好?無論用什麼穿牆遁地還是御劍飛天!”

顧舊覺得自己這次算是誠意滿滿了。

可齊倒懵懵懂懂的,他嘆了口氣,“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你太瞧得起我了。”

“那麼,我帶你走呢?”顧舊彎下腰,認真地和齊倒面對面說。

齊倒笑了笑,“阿暮,你非和我私奔不可嗎?”

顧舊沒有說話,隨他怎麼叫這個詞,反正出宮就是了。

齊倒開始用手往身下去摸,摸到了腰股間,在被窩裡掏來掏去的。

顧舊很警惕地往後一閃身,“你做什麼?”

齊倒嘆了口氣,自被窩裡掏出了自己的乾坤袋,他又開始在裡頭摸。

“哎,你幫個忙,單手摸著很不方便。”齊倒道。

顧舊心道,莫非是什麼脫身的法寶嗎?齊倒這是想通了要帶他離開?

他將信將疑扶住那乾坤袋,方便齊倒在裡頭翻找。

齊倒的手在他手中小乾坤袋中好似翻江倒海似的,鼓弄了好一會兒。

顧舊以為,他必然要掏出一把大劍,或者是什麼法器開一扇門。

誰知,齊倒下一刻就把手從乾坤袋裡拿出來了!

“給你個寶貝兒!”

砰一聲!顧舊的鼻子捱了重重一拳。

……

幼稚嗎?

顧舊擦擦鼻子裡冒出的血,心道,還不錯,他都會流血了,越來越像個活人。

“好,這一下算我還你的,扯平了。”顧舊僵硬莞爾。

“呵,阿暮,你有臉說啊,二十大板你一拳就扯平?慢慢還吧你!”齊倒冷哼。

顧舊白了他一眼,卻見他攤開了自己打人的那隻拳頭,裡頭赫然是一個小紙包。

顧舊有些驚喜,“這難道就是法寶嗎?”

齊倒搖搖頭,“答應了給你帶種子的,這個給你,種上吧。來年花兒也就開了。”

他夠了夠身子,把種子塞到顧舊斗篷裡頭的腰封上,“別想了阿暮,你出不去這宮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