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叫什麼？？”
父親眼神驚恐的看著女兒，彷彿她口中的一聲聲“媽媽”是一件恐怖的事。
“媽媽呢？她不是回來了嗎？我剛才在窗外看到她了啊！”
女兒很疑惑，屋子裡並沒有母親的身影，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沒看錯。
父親坐直身板，把女兒拉到身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媽媽去你姥姥家住幾天，你一定是想她了，她還沒這麼快回來呢。”
“是嘛？可是……”
“今天我們出去吃吧。”
父親拉起女兒的手，離開了家，像是在逃避什麼。
晚上，父親帶女兒吃了火鍋，餐桌上，父親竟難得陪著女兒聊著她喜歡的話題，這頓飯讓女兒也沒有在提起母親。
倒像是，父親在刻意迴避著什麼。
可重要面對的，是晚上睡覺時，平時都是母親給女兒講睡前故事哄她睡覺，母親不在家，父親一個糙男人根本不擅長這個。
“爸爸，你要不給我講講你和媽媽是怎麼認識的？”
被女兒這樣問，父親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他似乎並不像回憶起母親。
“那都好多年的事了，爸爸不記得了。你乖乖睡覺，明早自己定鬧鐘上學。”
父親乾脆起身走出了臥室，很快，客廳外就傳來了杯子和酒瓶碰撞的聲音。
……
“你除了動手打我，你還會什麼？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配當一個丈夫，配當一個父親嗎！”
朦朧間，吵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妻子的呵斥聲讓丈夫氣憤的雙眼通紅，一腳再次踹向妻子的肚子，口中罵道：“行啊！長本事了是吧！你以為我打不死你是吧！”
說著，一腳一腳狠狠的踹著妻子。力道之大，讓妻子把晚飯都吐了出來。
“畜生！我真是眼瞎了，可憐我的女兒，竟然有這樣一個禽獸父親……”
母親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但這次她沒有忍讓，嘴裡不停咒罵著丈夫不得好死。
語言本就是一種殺人的武器。
丈夫氣憤到了極點，衝到廚房，不知從哪翻出來一把斧頭，那表情彷彿一個嗜血的魔鬼，惡狠狠的盯著妻子。
“你他媽給我去死吧！”
“咔嚓。”
斧頭狠狠落在妻子的脖頸處，鮮血，瞬間染紅了餐桌下面的羊毛毯……
深夜，天空漆黑的月色都沒有，院子外面的樹下，父親正挖著什麼，泥土揚起，灑在旁邊的土堆上，土堆旁，是妻子的頭顱。
……
女兒睜開眼睛，渾身都溼透了。
早上五點，甚至鬧鐘都還沒來得及響。
女兒走下床，渾渾噩噩的跑到廁所洗了把臉。父親依然躺在沙發上，昨晚不知喝了多少，房間裡到處都是酒氣。
女兒沒打算在叫醒父親，也不期望父親做的早飯，隨便撿了點桌子上的花生米，就直接出門上學了。
又是一天轉瞬即逝，在學校的時光要比在家裡那種壓抑更讓女兒感覺到放鬆。望著眼前的家門，女兒甚至猶豫要不要推門進去。
“如果媽媽在家裡就好了……”
女兒嘆了口氣，但還是選擇了推門。
父親正在廚房裡倒騰著什麼，看到女兒進來，臉上擠出一個並不好看的微笑：“女兒回來啦，去洗手吃飯了，今天給你做了爸爸最拿手的紅燒魚。”
女兒看到父親時，臉上出現了喜悅。
在她的印象中，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爸爸和媽媽在一起做飯了。
父親做的魚味道確實不錯，女兒心情大好，看著她的笑容，父親也覺得很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