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辭正準備適當地插入一段誇誇詞,就見姬九陵指腹間捏著殷紅的靈弦往自己手腕上比劃。

一副要纏上去的模樣。

顏辭被火燎了一樣拼命往後縮。

“幹什麼幹什麼?”

拴我呢準備?

顏辭瘋狂搖頭:“我拒絕。”

並抬手錶示,“我手上已經有一條了。”

姬九陵低頭看她。

顏辭威武不屈。

姬九陵捏了捏少女精緻的腳踝。

顏辭眼睛瞪得渾圓:“腳上更不行!”

腳上纏紅線,他當自己是月老嗎。

這也太變態了點。

她拒絕,她抗議。

抱枕也要有人身自主權。

姬九陵停了下來,沒有強迫顏辭戴上靈弦。

以他的實力,若執意做什麼,顏辭甚至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雖然很不爽很不甘心,但事實如此,現在的她弱得可憐。

姬九陵垂下長長的睫毛,指腹無意識地緩緩摩擦著少女雪白的腳踝,眯著一雙漂亮眸子。

他的神情彷彿在思考。

還是很認真的思考。

顏辭竟然在他這張妖孽臉上品出一絲純情的味道。

顏辭大驚失色,努力揉了揉眼睛。

完了完了,她一定是瞎了。

姬九陵闔上眼皮。

從他遺落到下界,只要一閉上眼,那副屍山血海的景象就會重現眼前。

沒有記憶,沒有畫面,只有沉重壓抑的情緒。

他滿身是血狼狽地抱著什麼人,感受著懷中不斷消散的氣息,他拼命灌輸靈力,口腔滿是腥甜的血液。

沒有用。

氣息微弱直到消弭。

他垂下頭,發出嗜血的悲鳴。

絕望而凝重的無力感像生鏽的枷鎖,深深鑲嵌在骨血皮肉中,拖著他永墮無盡深淵。

心臟處宛如片片凌遲的痛苦,讓他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曾無數次問容叔。

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他能不能……去死。

容叔不答,沉默良久,只是道:“等您找回記憶,一切……就好了。”

找回記憶,一切都會變好。

容叔沒有說的是。

恢復記憶,不過是更瘋魔徹底的絕望。

直到有一天。

他撿到一隻同樣千瘡百孔的小可憐。

渾身是傷,又可憐又漂亮。

那奇異的一剎那,彷彿破碎到血淋淋的心臟被重新黏合。

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寧。

好像終於找到了,即使忘卻所有,但下意識依舊認為最重要的東西。

重要到——

華麗的聲線自頭頂上方響起。

“我想把你時時刻刻帶在身上。”

很輕的語氣,顏辭卻有種預感,他說的是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薛定諤地篤定。

他孃的!這王八蛋真能幹出這種目無王法不講道理的混蛋事!

顏辭有種衝動,莫名的衝動。

好想抽死他啊!

不僅衝動還很心動。

還時時刻刻,請問我是要待在你懷裡COS嬰兒寶寶嗎?

顏辭磨牙。

姬九陵卻突然用手掌遮住了顏辭的琉璃眼眸,俯身,微涼的髮尾貼在她的脖頸處,激起一陣酥麻的戰慄。

他在她耳邊溢位一聲輕笑,沒有絲毫的曖昧繾綣,只有令人頭皮發麻的病嬌感。

“或者……”

尾音又輕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