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抬手敲了敲門,趙晉頭也沒抬,低低說了句“進來。”

慢慢走上前,容易探頭一看是堆公文,連忙往旁邊讓了讓,正要開口,趙晉突然抬頭嚇他一跳。

趙晉見前面投下的陰影,心想是誰,抬頭一看,正對上容易往旁邊躲時垂下的眼。

“你怎麼來了?”

“我擋著你的光了?”

兩人同時開口,氣氛微妙起來,容易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打擾你了。”

趙晉放下毛筆,好笑的看著容易,“沒有,我只是疑惑,誰進了門半天不出聲。”

容易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剛進來時遇到何姑娘了,她說趙大哥睡著了。”

趙晉也不再逗他,點了點頭,“哥哥剛睡沒多久,怎麼了嗎?”

容易望了眼慢慢沉下的天色,坐在趙晉旁邊,想了想道:“我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趙晉一聽以為他遇到了什麼困難,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怎麼了?”

見他如此緊張,容易擺了擺手,忙道:“沒什麼大事,是我準備從容家搬出來了,打算改造一下藥鋪,也讓那三個孩子住得寬敞點。”

說完頓了頓,又對趙晉笑道:“說來,還得感謝你,解決了他們的戶籍問題。”

趙晉聽了鬆了口氣,旋即眉頭微皺,“小事而已,不用客氣,你幫哥哥治病我才更應該謝謝你。”說著就要起身。

容易忙按著他的手,嘴裡求饒道:“好了,好了,我們都不要謝來謝去了,咳,我們是朋友嘛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容易真是受不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太鄭重了,他感到異常的壓力巨大,而且說到朋友,能和這位威名赫赫的將軍做朋友,說起來還是他佔了便宜。

趙晉望著容易,眼睛閃爍幾下,點了點頭,“嗯,是朋友。”但他明白,容易對他和哥哥的恩情,可不是一句朋友就能抵消的。

容易見這茬揭過去了,收回了手,對趙晉笑得狡黠,“我就想著怕到時,那邊……”容易指了指北方,“找麻煩,還得勞煩將軍你了。”說完調皮的眨了眨眼。

對此,趙晉不出意外的應下,對容易的打趣只是微微一笑,轉而說起三人的入學問題。

“之前辦戶籍時,哥哥也在,就說讓他們三人去明輝學堂就好,那裡的夫子你放心,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你安頓好了的話,他們三人隨時可以入學。”

說到這個,容易來了興趣,之前時間倉促他沒來及多問。

“我聽師父說是趙大哥創辦的?”容易一臉好奇看著趙晉。

“嗯,哥哥二十歲時創辦的,京都有一個,這裡有一個,西北漠城還有一個。”

容易皺了皺眉,疑問道:“那開支怎麼辦呢?”不可能都由他們掏腰包吧,日積月累下來,誰承受得住。

對於此問,趙晉讚賞的看了容易一眼,想了想才說,“裡面的夫子都是些對朝廷感到厭倦的志士,並不怎麼在意月錢,其他開支均由經營的食肆,酒樓承擔。”

容易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張,嘆道:“你們還經營了酒樓這些呢!”

趙晉搖頭反駁,“不是我們的。”

“那是?”

“學堂的書本,紙筆,還有必要的夫子月錢等一切開支都由軍中退下的老兵們經營的店子承擔。”

容易聽了打量了趙晉一陣,心想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趙晉看著容易不停打量他,靜靜回視,就聽容易肯定道,“這裡面少不了你們的支援吧。”

趙晉肯定的點了點頭,欣慰的聲音沉沉響起,“他們都是些老兵殘將,還有些是孤兒,退下後難以謀生,我和哥哥便想出了這個主意,給他們提供場所,由他們自己經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