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的碰撞,導致了餘燼的出現。

一方面,他認為這些過錯不能歸結於一個自九歲就被畸變的小女孩。

另一方面,他被這個小女孩瘋狂的折磨,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仇恨。

這兩種感受根本無法同時存在,就像是拋起一枚硬幣,向上的那一面不是正面就是反面。

之所以餘輝可以繼續當聖人,那是因為餘燼承擔了一切痛苦。

如果這被折磨的痛苦仍在餘輝身上,他還會對蘭欣月產生這種想法嗎?

當然不會,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這股恨意儘管被扭曲,但仍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露出它本來的樣子,在這種痛苦下他不會原諒蘭欣月。

但那個站在珠穆朗瑪峰峰頂向眾神豎起中指的少年沒有服輸。

即使人格分裂,他仍然選擇了心中的堅持,他知道錯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眼前的這個被世界折磨的可憐人。

他選擇了原諒蘭欣月。

如果餘輝現在得知了蘭欣月是如何對待雷沃父女,又是如何對待這裡的普通人的時候。

他會如何?

他不會如何,他沒有資格替被蘭欣月折磨致死的人原諒她,但他同樣也不會替被折磨死的人做些什麼。

現在的餘輝還沒有把自已當做這個世界的人。

他還沒有蛻變成那個將天下蒼生放在心裡的救世主,他只當這裡是一場遊戲。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餘輝就是一個怪異的遊戲玩家。

像是玩P社的遊戲從來不殺人,只是為了看看劇情。

像是在黃油裡面尋找戀愛遊戲的純潔,在戀愛遊戲的純潔裡找黃色。

像是在王者峽谷從來不殺人,只是為了看看野區風景的神經病。

人們常說聖人總有異象,是出生的時候被閃電劈中伏羲,是被懷了三年零六個月的哪吒,是隨著無數隕石墜落的秦始皇。

但其實更多是說,他們在面對關乎人生的十字路口時,總會做出與一般人完全不同的選擇。

對於蘭欣月,餘輝分不清自已究竟是什麼情感,但是要餘輝殺了她,在蘭欣月坦白一切的時候,他就喪失了動手的能力。

感受著餘燼的怒火,餘輝溫柔的撫摸了蘭欣月的小腦袋。

“我不會殺她,你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