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國邊檢潦草鬆散,她們輕鬆潛入。
可此刻,沈恆成看著Lynn有些擔憂:“你不該自己來的。”
她的語氣有些猶豫,“阿布後來說,他有辦法能讓這老寬開口。”
阿布主動找來,不用三年五年,只要有刀有槍。
Lynn卻淡淡一笑:“然後呢?”
然後,不管得到真相或謊言,她都欠下阿布人情。而她現在,還沒有等價的資源奉還。
她能給出的只有自己——可阿布要婚姻、要愛情、要她的餘生,她全都不可能給——
無以為報的交換,就不是交換。是謀皮於虎、是受制於人。
她用五年蟄伏才打破枷鎖,怎麼可能為自己再套繩環?
她必須自己親手解決。她轉身對沈恆成:
“分頭行動,等我訊號。”
*
Lynn走向賭場,守門保鏢將她攔在門外,指了指門邊一塊紅色牌子。
牌子上是J國文字,曲如蚯蚓、筆走龍蛇。
Lynn摘下墨鏡,對守門的保鏢微微一笑。她轉向那牌子,輕聲用J國語流利地念出:
“禁止攜帶刀具、槍支和手雷。”
沉而誘人的聲音,雙眼流轉的風情,無需刀槍,已是美人如玉劍如虹。
保鏢一時發怔:“您是這裡的人?”
這來客滿身風度,若是當地人,怎麼從未見過?難道她……
Lynn不置可否,將手探入懷中——
M629左輪手槍,上足了六發子彈。
她現如今八面玲瓏的見多識廣,只因那幾年要了命的客似雲來。
——沒有一次受辱值得白白浪費,她從每一個男人的身上,都吸取了東西:各國語言,各類技能,或是任何有價值的資訊——比如在J國賭場的門口,要怎麼透過搜身。
保鏢見她動作,重複了他的問題:
“你是這兒的人嗎?”
“這兒”兩個字,相比之前,加了重音。保鏢的眼中有一絲審視——
Lynn指尖滑過槍膛。她神色從容,自紗巾底下,遞出裹了平安符的美金。
“可以是。”
*
於是人人都說,今天走運了。
一條巨大的水魚,出現在了這家賭場之中。
這條又美又神秘的水魚——母的。
Lynn坐在賭桌前,確保自己輸得極有技術含量。
先順著莊家,略贏幾局,她咬著鉤,自己入局。
再順著一桌人做好的陷阱,往那下滑的勢頭——
每一局都彷彿拼盡全力,每一把都確認輸得徹底。
也確認,她的桌前,走來了老寬。
*
——老寬住的破樓裡,沈恆成正帶人潛入。
沿海一帶的房子,為了防風避雨,佈局都交叉錯落。
沈恆成帶著人上下起落,她向來不是幹這個的,身手也差,幾度絆倒。女人們拉著她,一行人抵達一道門前。
她們敲門,無人應答。
“他們的機房在另一條街,被層層把守。這裡只是他平時住的地方,所以沒人盯著。”
其中一個女人拿出一把鑰匙,“這是我們一個月前配好的。”
沈恆成點頭,鑰匙入孔,她們開門而入。
迎頭一股腥臭味,頭朝下的拖鞋和花襯衫,隨意塞在房間各個角落。癟掉的快餐食盒、廉價的煙盒,還有注射器具,散落在房中。
作為一個千萬美金在帳的男人,這顯然不大正常。
*
——老寬在賭場慣常是贏,可那錢從來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