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秦二叔秦二嬸、關書吏、就連盧師爺跟康琅,都在心裡冒出這麼一句話。

荀老頭都激動了,泰豐鎮都多久沒遇見這麼敢在小東家面前找死的了?

有戲看了,有戲看了!

姜大郎則是臉色冰沉,眸帶殺氣,直壓施松信:“炮製藥材坊的唯一東家是秦小東家,她不出面來全權做主簽約事宜,那才叫沒了規矩,惹人笑話!”

施松信是文人,迎上姜大郎那見過血的眸子,差點支撐不住,是急忙將手摁在椅背上,才穩住心神,狡辯道:“歷來男主外女主內,此乃天理天規,我指出糾正,有何不對?”

“倒是姜教習你,不在鄉武堂操練學員,反而跑回來參與這事,豈不是因私怠公?!”

說到最後,聲音還拔高了兩度,為自己壯膽。

姜大郎微揚冷笑:“秦小東家乃我未婚妻,我回來幫她撐腰,有何不對?且鄉武堂的教習一職,本將做得極好,沒有任何錯漏,即使有錯漏,也是朗副將、梁將軍來詰問我,你何職何品?有何資格來指摘我一個陛下親自下旨冊封的百戶?”

姜大郎的說話聲並不大,也為了不讓秦小米懷疑,特地收了威勢,可施松信還是招架不住,臉色被無形的氣勢給殺得臉色逐漸蒼白。

而最後的質問,更是對一個苦讀多年還沒考中當官的文人的羞辱!

可施松信能如何?

他被姜大郎的無形之威壓得腦子空白,一時間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

還是應子林道:“姜教習息怒,施同窗只是見秦小東家年紀小,怕秦小東家思慮不周,怕秦家吃虧,所以請秦老大人來主持大局。”

只說年紀小,怕不懂事,沒說施松信只是按照世俗規矩說話,不錯不錯,這小子長進了,沒有剛見面時的迂腐,啥事都講規矩了。

荀老、筇老都對應子林的進步,很是滿意。

姜大郎還是惱怒至極……施松信只是腐儒而已嗎?此子還敢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粟粟,當誅!

姜大郎/盛霆心裡的怒火與殺氣已經滔天,讓他想要更大的權力,大到他當場斬了施松信,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既然這位學子質疑我的能力,那我只好用我的能力來告訴大傢伙,我能力很行咯。”秦小米揚聲,喊:“葉細芬,把這種屁本事沒有隻會耽誤大傢伙時間的腐儒,扔出去!”

“是。”葉細芬從角落一隅走出來,直奔施松信,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扛起施松信。

砰!

直接將他扔出前鋪,扔到門前大街地上。

眾人震驚:“……”

這葉細芬何方勇士?

瘦瘦小小,卻有這般神力,把一個高大青年直接扛起來扔出幾米!

施松信痛呼:“啊!”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盧師爺急忙起身,奔向施松信,問:“施少爺可有傷著?”

秦家女是真的兇悍,這可是官少爺啊,你就這麼下他臉面!

“施少爺,司吏坊那邊在忙著鎮學的事兒,忙得很,還請施少爺去幫忙一番,可好?”盧師爺真的,已經把臺階遞施松信的腳底板下了。

施松信被秦小米罵,還被一個女子當眾扛起來任扔大街上,這是奇恥大辱,他羞憤得恨不能跟秦小米、葉細芬同歸於盡。

他一把推開盧師爺,起身直衝秦家宅鋪,卻被應子林、筇老、荀老給攔住。

三個人,他推不開,想臭罵,又被荀老眼疾手快的擊打脖子,忽感麻酸不已,一時間竟是失語了。

“子林,帶幾個同窗,先把施松信送回客棧休息。”筇老吩咐著,又看向自己的長隨。

他的長隨都是會武的,見狀走向施松信,一招把他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