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耕逸揹著包袱下山。

走到山腳下,這個玉做的人臉上餘熱還沒有散去,田耕逸摸著自己的臉喃喃了一路:“真是的,說親就親,搞得我們很熟似的,煩人。”接著,他又看著蔚藍的天,又不滿道:“都深秋了,天怎麼還那麼熱!”

他實在受不了了,呼叫祥雲,一動不動坐在雲上等自己的師父,他的腦裡全是陸辰溪,他的嘴唇很軟,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最要命的是他懷疑自己當初見陸辰溪第一面就一見鍾情了。

“不是的,我豈是如此膚淺之人。”田耕逸用手指攪動祥雲,祥雲都快破了。

花精荔平早就在靈山腳下等他,見他雙目含情,嘴角上揚,偶爾喃喃自語,這個徒弟每次遇到陸辰溪就昏頭昏腦,花精嫌棄地看著他。

這世間想飛昇的妖怪多如牛毛,花精曾經也是其中之一。她修煉了幾萬年,只行善事,不作惡事,一心一意等飛昇,不曾想自己教的小徒弟只修煉了幾百年就飛昇了,原來飛昇之事根本毫無規律,從此她在蝴蝶谷銷聲匿跡,遊戲人間。不過遊戲得多,欠下因果也多,此次她報完恩就回蝴蝶谷修養。

“咳,咳,咳。”

田耕逸沒有聽到。

“咳,咳,咳。”

田耕逸依然沒有聽到。

花精索性飛上祥雲楸他的耳朵,“哎,哎,哎,小力點,師父。”

“叫你的雲飛去蝴蝶谷。”花精舒舒服服地躺下,田耕逸操控著雲朵飛向蝴蝶谷。

蝴蝶谷四季如春,谷裡漫山遍野都是花骨朵,蝴蝶忙著傳授花粉,蜜蜂兒忙著釀蜜,花神如重回了力量根源一樣,他一進入蝴蝶谷,感到體內靈力達到高峰。

花精亦是如此,她伸了伸懶腰說:“還是待在生養的地方舒服。”

花神跟著花精荔平亦步亦趨,荔平叫他回自己的小木屋,一個月內不要打擾她。

小木屋在小河邊,小河只有半米寬,花神跳過去,如同孩童時跳過無數次那般。天還是那麼藍,河水依然那樣清澈,空氣裡充滿草木香氣。

花精回到自己的屋閉關一個月。田耕逸日日勤勉練劍,他等花精師父等到有點想回靈山看自己的乖寶。這一個月,田耕逸反思自己,自己畢竟做了父親,一天責任沒有承擔過,餵飯洗尿布啥都沒有幹過,這麼聽話可愛的兒子自動找上門來了,相認之後自己又跑來蝴蝶谷,又拋下那兩父子守靈山。

怎麼越想越覺得自己渣男?

終於一個月過去了,荔平先和田耕逸交手了一番,要求田耕逸要拼盡全力,一番對戰之後發現徒弟的劍術已經遠超自己,又見田耕逸滿身仙氣縈繞,她收起劍,笑意盈盈大力拍田耕逸的背:“不愧是我荔平的徒弟。”

田耕逸拔下自己的玉簪,喚它化作玉銀劍,把它給荔平與自己對戰,此次荔平堪堪和田耕逸平手。

“陸辰溪對你有心了,既然如此跟我來,我把所有事情給你說一遍。”

田耕逸緊跟著她,像小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