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沫見相柳這樣,特有求生欲地把手心的黑土揚了。

只是她低估了毛球飛行的速度以及風的方向,那細碎的塵土灰塵揚了相柳劈頭蓋臉一身。

相柳的額角抽了抽,青筋暴起。

顏沫嚥了咽口水,“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相柳冷冷瞥了一眼過來,操縱毛球直直往下破開雲層,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即將徑直插入底下那片連綿的湖澤。

再次襲來的失重感令顏沫雞皮疙瘩都冒出了一層,但她知道相柳是故意的。

這會再用不付尾款作為威脅,備不準這廝直接撕票。

還不如伏低做小,求饒。

“大人,我烤魚可好吃了!待會請讓我將功折罪!”

“你從哪聽說,海妖要吃熟食?吃甚烤魚,我把你吃了!”

顏沫情急之下靈光一動。

“大人!我身上帶了很多毒藥!你吃我會中毒!”

她正愁怎麼把毒藥送給相柳吃呢,希望這句話能讓相柳改變主意。

“哦?”

毛球的速度果真慢了下來,顏沫劫後餘生地吐出一口長氣。

她佯裝害怕,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好幾個瓶子,“你看,我沒騙你,這都是我精心煉製的毒藥,劇毒無比。”

相柳手指一動,那幾個瓶子便隔空飛到了他手心裡。

相柳拔開瓶蓋聞了聞,隨後疑惑地倒出了一堆五顏六色的糖豆子?

這委實是顏沫的惡趣味,她把毒藥做成了MM豆的樣子,表面都用蜂蜜調和各色花瓣汁液做成了一層糖殼。

相柳嘴角扯了扯,把那些糖豆子一股腦倒進了嘴裡。

顏沫適時擺出一副震驚的模樣,結結巴巴道,“大,大人!”

甜蜜的糖漿下果真是劇毒,相柳抿了抿唇角殘留的糖霜,心情好了些,轉手把空了的瓶子扔還給顏沫。

“尾款我不要了。換個條件。”

“您說。”

相柳抬眸看向顏沫,淡然道,“替我煉製毒藥。”

顏沫心下暗喜,面上則是不動聲色,甚至帶了些惶恐,“大人,您不會身患隱疾吧?我醫術還行,要不讓我給您把個脈?”

相柳根本沒想到自己做殺手的那個馬甲早就掉了。

這會顏沫是故意這麼說,她想著藉機看看相柳的劍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不用。”

毛球貼著湖面掠過,相柳躍入水中。

不過片刻,他便從湖裡探出半個身子。那頭銀髮纖塵不染,氤氳的水汽如薄霧一樣籠罩在他周身,就連清冷的月光也不及他分毫。

顏沫再次看呆了,沒出息地擦了擦嘴角,她怕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下來。

相柳眸光一動,他想起上回被迫中斷的搜魂。

察覺到相柳又祭出了妖瞳,顏沫都快瘋了,上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胡咧咧了些什麼,可不敢再來一次了。

顏沫閉上眼睛,全力運起她好不容易修煉出的靈力抵抗,視死如歸般往水裡一跳。

嘩啦一聲。

濺起的水花撲了相柳一臉,他的額角又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小夭從小生活在五神山,水性自然極好。

顏沫繼承了這好水性,一個猛子扎進湖底,運用靈力吸引了周遭的魚群過來圍在自己身側。

相柳的視線透過水麵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這女人是不是傻,她是把自己當成肉包子裡面的餡料了?

相柳想起她說的喜歡,眸色越發幽深。

他們此前從未見過,談何喜歡,此女必然有問題。

顏沫在水裡待了一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