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雲一直被二太壓在信光縣,斷絕丁遠辰找她的念頭,起初她是打算兒子如果出國,遇到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地就忘了陸舒雲。

偏偏丁家二少對這個初戀念念不忘。

她高中畢業就直接進入了丁氏在信光縣設立的一個小小的設計公司。在那裡工作,以最低的工資貢獻勞動力,也不準踏出信光縣。畢竟六年前是她錯了,這輩子大概也就看到頭了。

同事都知道她一直是被打壓的物件,知道的不知道的覺得她這麼多年一直不升職不加薪,也不離開,就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工作上不斷使喚她,欺壓她。

她只是默默地工作,也沒有抱怨。甚至所有髒活累活都是她幹,連公司的人都可以當著她的面說她。

辦公室孫主任今天生日,宴請了公司裡面所有人去家裡吃飯,唯獨沒有叫上陸舒雲,卻交代她一個人去工地記錄專案進度。她只好一個人默默地騎著摩托車去到十公里外的一個正在開發的樓盤逐一登記檢查。

不料回程的時候下起了雨,想到還得回辦公室把剛剛登記的資料整理好,還是頂著溼漉漉的身體回到了辦公室。

加班加到十點。突然間開啟電腦發現新聞已經被丁遠辰回國的訊息屏霸了,各大熱搜榜,的榜一都是他。

她心裡的他,終於回來了。

可那又怎麼樣呢,他已經忘了她吧。眼淚默默地滑落她精緻的五官,滴到辦公桌上的紙張都溼透了,陸舒雲低頭摸了摸脖子上他送的項鍊。六年前,他是她黑暗裡的光,她感到無比溫暖,六年後,他依然是她的信仰,只是遙不可及。他身邊美女如雲,高學歷高顏值,可能早已忘了她。突然間她好像發現丁遠辰的照片好像還戴著那條她的項鍊?圖拍得不清楚,但她應該是沒有看錯。他,還記得自己?不可能!她讓自己不能往這邊想。

“看什麼呢,下班不走,還嫌工作不夠多。”說她的是公司的一個高管,叫曾毅。對她的事多多少少有點了解,覺得她挺可憐的一個人,但礙於上頭的壓力,不得不與她劃清界線。但又不想跟其他人一起杯葛她。孫主任仗勢欺人這套,他是看不過去的。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淺淺地答了一句:走了。也許是她淚眼婆娑的樣子讓曾毅心裡一軟。他竟然說要邀請她去吃宵夜?

本想拒絕,回去換一身舒適的衣服,但腦子裡一直都是丁遠辰的樣子,想忘又忘不掉,心亂如麻。

“謝謝,我請你吧,你定地點。”

一個日料店。陸舒雲喝了一瓶清酒之後就一直不說話。曾毅卻變得話多起來:“唉你說你又是何苦,長得這麼的漂亮,不去接近那些少爺,你現在至少在丁氏企業總部混個白領。再搭個什麼老總,你就逆襲了呀。”

“我沒有後悔過。能認識過他,我這輩子哪怕永劫不復我也不怕。”

“你真是小姑娘家看不清前途。現在好麼,天天被打壓著,我都替你感到可憐。”他舉起酒杯,跟陸舒雲幹了一杯。

“毅哥,有你這話我記在心裡了,謝謝你願意接近我。不過往後在辦公室你也大可不必當我是朋友,咱們以前是怎麼樣相處就怎麼樣相處,不然你也挺為難。”

陸舒雲太善解人意了。他不禁對面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動了不止一星半點的惻忍之心。這時他才發現她身上有點溼,更是心疼起來:

“我曾毅光明正大地交了你這個朋友,我才不怕什麼丁氏,東家不打打西家而已。”

曾毅今晚一改常態,跟她說了好多的話。她一時間竟分不清是不是酒精作祟。也是不斷地把酒往嘴裡灌。

末了,他把自己的外套給了陸舒雲,讓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