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遠辰飛機落地,第一時間看手機,陸舒雲沒有回覆,他感覺不妙,馬上打電話過去,畢竟國內時間不是上課時間,電話那頭是關機。他讓朋友去問了陸舒雲的班主任,說是沒來上課。

為什麼是他前腳坐飛機離開了,陸舒雲後腳就失聯了。思來想去,他打電話給二太。對方沒接通。

二太如果坐下一班航班不應該是飛航模式?

他致電給管家,管家的猶豫他已經猜到了幾分。

以母親的行事作風,舒雲危險。

〃馬上回國。〃

他的腦子從未有過的亂。一直以來他都是清醒的,怎麼當下這般的心亂如麻。雙拳緊攥,手心已經有了深深的甲印。他失算了,以為自己能把她藏好。

她,不能離開。

丁府大院。深冬裡,被罰著只穿一件短袖,跪了兩個小時的陸舒雲,每一絲吹過的風都是一把刀,狠狠地往皮肉上抽。臉上掌摑過的指印跟身上被藤條抽的血印都是過往被愛的懲罰。她根本不配得到任何的好。

二太的教訓不斷在耳邊迴盪:

〃讓你不守本分。〃

‘’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讓你不識好歹接近他。”一句話就一個鞭子抽下來。痛得已經麻木。可她沒有喊,沒有哭,低著頭,咬著牙接受。

大院的僕人,學徒陸續經過,不敢停留半分。只知道有一個人,因為僭越了層級關係,被二太懲戒。有那麼一些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那是代價的味道。

回國已經是晚上。天空似乎不近人情地下起了雨。她身上什麼也沒有,一件T恤,在零下的冬天,刺骨的大院裡,被扒皮拆骨。只剩下一具殘殼,溼漉漉地倒下在草地裡。

丁遠辰從機場趕回家。衝進大院宿舍,她的位置已經一掃而空,沒有了陸舒雲的一切物件。他問其他的人,都沒有一個敢吱聲。沉默與迴避讓他有了答案。

二太坐在客廳裡,等著他坦白。

“媽,她呢?”

“你還敢提那個賤人。”她手裡的茶杯猛摔在地上。

碎片一下子彈得滿地都是,丁遠辰看到他媽媽不完整的指甲蓋,明白到她今天確是動了很大的力氣,而陸舒雲,大抵就像眼前這個茶杯一般稀碎了吧,可她究竟在哪?

“我跟她萍水之緣,以後不聯絡就是,你告訴我她在哪,我以後跟她說清楚。”他想穩住媽媽的情緒,生怕陸舒雲再遇不測。

“你是見不到了,忘掉她吧。我要毀掉她,再讓她消失。我不允許我調教的人,能幹出這種越舉的事情來。你就當她死了吧。”

丁遠辰慌了,整整十個小時,對於二太來說,處理陸舒雲,時間已經夠了。

“媽,我把話放這裡,她要是出事了,我會用我一輩子來反抗,不再過問丁氏的一切。”

“呵,死不了人,頂多殘廢,或者…拿去賣…反正她最喜歡便是這勾當。”二太輕蔑一笑。

“媽,如果你真把她毀了,那你以後也別想再見到我,丁氏的財產,我不會插足分毫。你最好馬上叫你的人停下來。”

二太從未想過這個人會對她兒子這般重要,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她連連叫囂。

她捂著心,邊哭邊打電話給老爺子。

丁遠辰不吃這套,只留下一句話。“我只要她安全。”

摔門而去。

二太在丁遠辰回國落地就馬上讓人轉走了陸舒雲,還沒想到處置她的下一步,丁遠辰便急忙衝回家跟她叫板,一時半刻,她只好派人一直守著賓館,不讓陸舒雲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