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鎖著門,我的眼淚流出來,可是我沒辦法大聲哭出來,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已經失去了大哭的能力,我只會默默的流眼淚,我無法吼出來,痛苦的讓我身體好疼,我的五臟六腑好疼。
我瘋了一樣的割手臂,我姐從外面開鎖進來收拾東西,我瘋狂的揪頭髮,我瘋狂的尖叫,我瘋狂的咬自己的手臂,我瘋了。
我讓她去死,詛咒她出車禍,我瘋了一樣地開門跑了出去,我穿著睡衣,腳上穿著拖鞋,我跑上樓,我卻沒有累的感覺,我坐上欄牆,我就坐在高高的攔牆上,手搭在搖搖欲墜的細細的鐵桿上,我好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跳下去,我為什麼不去死,我到底在等待什麼,我是害怕嗎,是害怕那麼多人不知道我死了,我害怕一下去辜負了太多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想了很多,原來在最後,陪伴我的還是小葉,她就站在我旁邊笑著看著我,她聽不見我在說什麼,她沒有耳朵。
我只是笑了起來,笑我這十五年為別人活著,卻被別人像個垃圾一樣丟掉,我笑啊,我做了太多事,懶惰的她卻說我是溫室裡的花朵,爸媽欠她的愛為什麼要發洩到我身上,我就連遺書裡寫的都是以後不要意氣用事,讓爸媽不要罵她了,把我的所有財產留給她,可最後卻是被冤枉,沒錯就是那麼一件小事,可是我好累,我忍了太久了,太多東西了,我也不知道我何去何從,我爆發出來了,他們並不愛我,他們只是虧欠我,虧欠他們不在的日子我經受了那些,變成了現在的瘋子,他們只是補償我,他們希望我今天吃藥明天就要起來,我做不到,我也很累,那一切的一切不是我想要的,他們逼著我,他們逼我好起來,只有我發病時的溫柔,我太累了,我不喜歡他們說話,不喜歡他們碰我,我就像一個瘋子。
後來還是奶奶把我勸了下來,我媽打電話說了她,而後來她也發現那個充電器沒壞,我成為了被冤枉的可笑存在,抑鬱症,本就是瘋子才會有的疾病。
我這幾天看著手上結痂的疤,和被咬的青的一大塊,我好疲憊,我漸漸消瘦了,不想吃東西,感覺我快要消失了,疲憊感更強了。
昨天我發病了,剛好因為我奶奶吼了我一句,她跟我道歉,可我根本聽不進去,那麼機緣巧合,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又瘋掉了,最後,我把我奶奶逼走了,她說她回老家耍幾天,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我是罪人,但是我也不想的,這不是我想的。
今天我的狗又把我的眼鏡咬爛了,他們又怪我沒放好,從來我的狗做了什麼,都是我的錯,可眼鏡明明放在高高的鞋櫃上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有罪。
我又該怎麼辦了,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這一切都好累,腦子裡都是自殺刀片,我用過的自殘東西太多了,我好像真的瘋了,又不捨得就這麼死掉。幻覺好久沒襲擊我了。
我偶然看見了紅色衣服的“女鬼”還是那些向我伸出手要帶我走的影子,我從害怕到了麻木,現在卻想抱抱他們,那些幻覺伴我而生,他們被害怕,也有人害怕我,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是一樣的。
也許我會消失的,拋棄所有人,辜負所有人,放棄一切,希望我快樂,可這個希望,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