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坪國立醫院的大廳熙熙攘攘,有孩童的哭鬧,病人的呻吟,醫生的叫喚,謝琳正為父親交付醫藥費。

“一共3個大洋,一週後記得複查。”

醫生把一些單據遞給謝琳。

謝琳看著手上單據心想:“父親平日靠拉車謀生,現在腳掌骨折了,今後生活該如何。”

忽然一個轉身與排在後面的人撞的一個正著,謝琳手上的單據散落一地,她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謝琳蹲下撿著單據,被撞的是個年輕的男子,他嘴裡說著沒關係也幫忙一起撿著單據,謝琳不太好意思,只是用著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那個人,收拾好了便打了一個照面連忙起身走了。

“琳兒。”

父親在前面叫喚謝琳。她趕緊跑過去攙扶從診室出來的父親。剛才的碰撞讓她心跳加速,但是此時更重要是帶父親回家休養。

回家路上父親哀怨到“你哥出門多日,尚未回來,我這個腳傷都好不了,都不能上工,可如何是好”。

“爹,哥哥的獎學金存放在他床榻下,咱們先取出來用吧。”

“只能這樣,我也還有點積蓄。”

“爹,哥哥回來去上軍校每個月還有生活補貼,咱們三個人省省也是可以過日子的,過些時日我也可以去市場上尋個工,也能貼補家用的。”

父女倆家離醫院不遠,很快就到了,哥哥不在,父親受傷,謝琳只能擔起家裡的所有事務。做飯,打掃,她懷念起哥哥在身邊的日子,一個月前謝琳哥哥謝彬以優異的射擊成績被長坪男子軍校錄取,這所學校是培養優秀軍人的學校,而且學費均由長坪政府軍隊承擔,每個月完成學業考核,還有助學獎金,不僅是城裡官宦商賈男子夢寐以求的學府,也是寒門子弟嚮往之地。可是不日前哥哥說有事外出,說是去鄰城參加一個讀書會活動,至今未歸。

平日裡哥哥教她讀書寫字,他最喜歡的就是泰戈爾的詩,偶爾自己創作,那些詩就刻在他的床頭,只要哥哥不在,謝琳就跑去拿哥哥的書看,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能上學校的女子都是富裕的人家,偶爾閒暇兄妹還一起去後山打獵,摘野果,哥哥的槍法就是這樣練出來的,所沒有那些城中少爺優越的學習環境,哥哥身上更多是勇氣跟果敢,就像哥哥時常說的要思想富裕,要精神飽滿。

眼看開學的日子近了,哥哥依舊沒有訊息。謝琳只能想到哥哥的朋友華小姐。

謝琳此時正在華府門口,讓華府管家通知華府小姐會見,一會管家便把謝琳請進府內,華家小姐華姍姍是個人美心善的先進女性,她致力慈善事業,在愛彌兒孤兒院義工協會會長,哥哥也參加了義工組織。

“琳兒,好久不見,快坐。”

“華小姐。”

“琳兒,你又喊我華小姐,我跟你哥哥算是同僚,上回見面就說過咱們姐妹相稱。”

“姍姐姐,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我哥,他失聯快一個月了。”

“一個月,那麼久,他去讀書會沒有回來麼”?

“是的,一直未歸。”

“妹子你彆著急,我在我們那個圈子給你打聽一下。”

圈子?琳兒感覺哥哥失聯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什麼圈子,哥哥不就偶爾參加讀書會,做義工,我們這種條件的人家,如何混的了什麼圈子。

“那姍姐姐,麻煩你幫我打聽看看。”謝琳一臉焦急。可是她也無可奈何,只能回家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