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石楠花的花語,它的味道代表了一些東西,”9號挪開眼,又研究了下那本日記,指尖在那過於用力的字跡上點了點,“記錄者興許是不接受班花與倒數第一發生那種事。”

“他在給自己洗腦,來自女神身上的腥氣不是二人情到濃時留下的,而是石楠花的味道。”1號嘖嘖稱奇,感慨了一句“奇葩”,“那日記中的倒數第一,是不是已經死了?”

“日記裡寫的嘛,‘他死了,她也要跟著死’。”2號有些煩躁地皺眉,“什麼跟什麼,不談戀愛,屁事沒有。”

“正常人不會在頭上戴石楠花。”6號聽這話笑了笑,旋即湊過去研究那張被剪下來的報紙,“而班花的頭上戴著。應當是寫日記的那人給她戴上的。”

葉彤垂眸,半晌後開口:“我記得一樓有一個電子錶,你們剛才下樓時,確認過了嗎?”

“確認什麼?”2號一愣,下意識地開口問。

8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陣風似的跑了一趟。

別看他塊頭大,跑起來靈巧又迅速,不到半分鐘,他便輕喘著回來了:“今天是3月20號。”

在場的人相互對視,然後把目光紛紛挪向了7號,也就是他們中的班花。

7號慌了神,勉強擠了個笑出來:“這時間不準的,不準的呀,那倒數第一不是18號就沒去上課嗎,可咱們是今天發現他死了的啊。”

“說啊!!這個不準,是不是?!”得不到回應的她更慌了,質問變成了淒厲的呼喊。

“女士。”6號面上浮起憐憫之色,“請你再回想一下他的死狀。”

5號死的時候,兩截身子疊在了一起,腿上胳膊上還少了些肉,原本大家都以為是副本故意獵奇嚇唬他們,可現在結合一下日記就能知道,這分明是故意製成了這幅樣子。

屍體堆疊起來,完全是為了日記的主人方便藏匿。

時間線是從19號開始轉動的,可這並不意味著19號之前死的人可以倖免於難。

“週六。”葉彤捧著日記,冷不丁開口。

“什麼?”8號轉過頭去看她。

“3月15號,週六,數學課代表去告狀了。”她舉起日記,“週末……他和誰告的狀?”

眾人一驚。

“而且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怎麼會知道數學課代表的行蹤?”

“興許是大小周呢?”4號下意識地開口,話說出來又後知後覺地感到後悔,不由抿了抿嘴唇。

“可能吧。”葉彤也不反駁,眯著眼笑。

其實她心中多少有些猜想,可又不想主動站出來做得罪人的事,只能靠這隻言片語來提醒大家。

果然,眾人瞧4號的眼神都有些警惕起來。

他昨晚是唯一一個和死者待在一起的人,原本就比較可疑,如今三番兩次阻撓別人繼續推測,對旁人的敵意又這麼大,很難不讓人多心。

天色再次暗下來,別墅裡的燈一個接一個的亮起。

8號和9號各自坐在沙發上的一邊,垂頭一言不發,眾人自然也不敢亂動。

終於,先是8號長嘆了口氣,伸著懶腰站起身來:“先分今晚的組吧。”

9號聽了這話也點點頭:“抓緊時間。”

此話一說,葉彤能看到4號緊繃著的脊樑兀地鬆懈下來,她垂下眼睛,聽著眾人開始商量。

有意思的是,幾人好像都避開了4號,各自抱團,場上似乎只剩了看戲的葉彤,和無所謂的89號。

“我還是去8號大哥那組吧。”葉彤正看熱鬧看得起勁,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就又變成了那副怯懦的模樣。

9號見狀不由輕笑了兩聲,點點頭:“那成。4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