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只好餓肚子。

兩個姑娘正是長個子抽身條的歲數。

雖然平時飢一頓飽一頓的,這兩年個子也都長了不少。

中山國帶來的衣服早就小的不能穿了。

平時一些好心的宮女,會把自己舊了破了的衣服送給她們。

這些衣服既破舊,對她們來說也寬大了許多,而且她們又沒針線剪刀去裁剪修改。

但二人總是把它們洗的乾乾淨淨,儘量穿戴齊整一些。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稍頭二月初。

天下哪有不愛美的女孩子呢?

吱嘎...浣房小院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矮瘦男人歪歪斜斜的晃進小院。

來人生的尖嘴猴腮賊頭鼠目,正是掌暴室事的暴室嗇夫王煒。

王煒是未央宮太僕王惲的堂弟,本是長安街上一個浪蕩子。

雖生的醜陋乾瘦卻是極好女色。

經常隨著一幫奸民賊盜遊蕩於長安城,流連煙柳之巷調戲少婦長女他最是在行。

後來朝廷調酷吏尹賞任長安令,尹賞用“虎穴”之刑坑殺了大半長安城的遊俠賊盜。

王煒嚇地躲在家中半年未敢出門。

他老父數次登門央求侄兒王惲舉薦,又送了大筆金錢活動。

終於在宮中給他安排了個暴室嗇夫的差事。

王煒每日管著這宮裡漿洗染曬的官署。

雖然暴室內幹活的大部分都是宮女犯妃,但是王煒卻不敢覬覦。

淪落到暴室的宮女,大部分直到離宮見到皇上的可能幾乎都沒有。

但那也是名義上皇上隨時可以動的女人,平時歪頭看兩眼過過眼癮也就算了。

犯妃那更是看也不敢看。

兩年前,掖庭令把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丟到暴室,交給王煒。

當時掖庭令並沒告訴他這兩位是何人,只吩咐王煒不讓她倆走出這暴室,不要餓死就行。

憑空添了兩張嘴,掖庭令也不給多撥付點用度,王煒自然是不爽的。

於是不管倆娃娃年紀幼小。冬洗夏曬這些人人都躲的辛苦受罪活,都會安排她倆參加。

這暴室本就是皇宮的棄地人情冷漠。

雖也有看倆娃可憐的仁厚宮女,但也無力無膽多助她們。最多送些破衣服舊用品賙濟一下。

日月輪換,斗轉星移。

雖然難熬,日子也在一天天過去。

兩個小姑娘脫了童稚氣息,漸漸出落的越發耐看。

青春未艾,澀果半熟,王煒投向她倆的眼神也越來越熱烈了起來。

他不敢去問掖庭令這兩個女孩的出身,兩個女孩自己也守口如瓶。

王煒猜測著,她們肯定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大背景。

頂破天了,最多也是內廷犯官家的家生奴婢。就大著膽子,起了壞心思。

一日下值後,王煒帶著一包熟食兩套新衣和幾件街頭買的粗糙頭飾,偷偷摸摸的溜進兩個小姑娘住的雜房。

紫雲和杜鵑沒有資格住進宮女的舍館,平時就在暴室洗曬小院側隅一間窄小窘僻的雜物房裡棲身。

小屋雖能遮風擋雨,但是狹小昏暗。

冬日裡陰冷難耐,到了夏天不僅潮熱,蚊蠅蟲蟻更是不缺。

寢榻器具自然是沒有的,平時院裡扯些枯草乾花枝鋪在地上權充床鋪。

當日兩個姑娘累了一天,晚飯也就只吃了些殘羹剩湯正躺在乾草堆上休息。

見暴室嗇夫大人進了門趕緊起身見禮。

平時趾高氣揚,對二人動輒橫眉冷目的嗇夫大人眯眯笑著拎了一包吃食和衣服頭飾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