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在見到沈卿辰前,見到了另一人。

倘若鹿挽清沒瞧見她脖頸上的紅痕,是被暴力掐住造成的,鹿挽清當真以為趾高氣昂的池櫻這段時間是去享福了。

“鹿挽清,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水性楊花啊。”

池櫻走路有些費勁,因此沒穿高跟鞋,她仰著頭看著鹿挽清,氣勢都小了一大截。

“出手這麼快,竟然已經勾搭上新來的導師了,嘖嘖。”

“究竟誰在說你是純善小白花。”

目光自池櫻脖頸上的掐痕移開,鹿挽清似笑非笑的神情戳痛了池櫻的眼睛,後者頓時破防,剛要大喊大叫就聽得鹿挽清的聲音。

“沒想到你竟然沒被禁足。”

“池同學,如果受到凌辱的話,可以報警。”

“誰,誰受到凌辱?這是我未婚夫陸遠之對我的寵愛,你懂個屁。”

池櫻罵罵咧咧地大喊著,鹿挽清輕笑著扯了扯唇角。

旁邊經過的人眾多,紛紛投來極具打量意味的眼神注視,鹿挽清微垂眸,壓低聲音。

“當真是陸遠之弄出來的?”

池櫻一時間竟然慶幸鹿挽清沒有像她一般大喊大叫。

可她又是這般雲淡風輕說出了池櫻妄圖掩埋在心底的秘密。

“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嗎?”

鹿挽清直起身,將桌面上的書本拿在手中,倒是沒再壓低聲音。

“我什麼都知道。”

“離我遠點,我確實不是什麼小白花。”

她那雙杏眼微微眯起,神情慵懶,似是因那明媚的陽光傾瀉進來,因而覺得有幾分曬。

可這漫不經心的動作在池櫻面前看來是無盡的嘲諷。

卻又怕鹿挽清真知道些什麼,池櫻不敢輕舉妄動。

她被氣到了,忙不迭扔了這樣一句話。

“哼,鹿挽清,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圍著你轉。”

“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比你更有手段。”

“隨便。”

鹿挽清轉身,擺了擺手後便離開了教室。

身姿搖曳背影嬌俏,全然不將池櫻的警示放在眼中。

她身上的那些傷,可不是陸遠之弄出來的,不過那些人確實是陸遠之找來的。

陸遠之用最為輕浮的手段報復池櫻,身為受害者的池櫻卻還要維持那可笑的顏面。

也不知是欺軟怕硬還是自尊心過強。

至於池櫻說的要證明自己也很好理解,她容忍不了身邊所有優秀的男孩圍在鹿挽清身旁,也便對沉倦動了心思。

鹿挽清的手隨後被握住,沉倦什麼話都沒說,鹿挽清卻瞧出了他眼底的煩悶與無語。

好不容易安撫好自己的主人,主人又被莫名其妙的人拉住,聽一些神經兮兮的言論。

他沉倦是那麼容易就被勾引走的男僕?

荒唐。

鹿挽清莞爾,像是要哄沉倦一般笑得溫柔,哪知下一瞬開口說道:“果然很受歡迎呀沉倦。”

向來是寵辱不驚的沉倦心裡再度起了波瀾,聲音低沉但含著先前未曾表露太多的情緒,類似於撒嬌?

“主人...”

若扇的睫毛垂落,陽光難以穿透,自臉頰上印著像蝶的陰影,沉倦的示弱叫鹿挽清稍許失神,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想要弄哭他。

那晚的畫面再度湧上心頭,鹿挽清輕咳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迫使她轉移注意力。

“咳咳嗯,好啦好啦不打趣你了。”

“先不牽手了。”

兩人存在身高差,若是要牽手,鹿挽清得稍微舉起上臂,畫面確實溫馨,但這只是在鹿挽清和沉倦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