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不客氣的走到別雲天身旁坐下,將纏繞壇口的紅籌解下,拍碎泥封,為別雲天斟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又給陸雲尚也倒了滿滿一杯。

“老陸,辛苦你給我拿個酒杯。”

江濤甚是客氣,反倒讓陸雲尚有些不知所措。

“唉唉,好……我去給鎮長拿……”

陸雲尚去廚房找了半天,拿了一個土疤子小碗進來。

“鎮長,家裡的酒杯就兩個,您看我給你拿個碗行不行?”

陸雲尚小心翼翼的詢問,江濤卻說:“碗好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老陸快坐,我們三個一起喝一杯,為別武師成為流雲鎮第一武師乾杯!”

陸雲尚坐下,將杯子舉得很低,別雲天心中嘆息,一隻手託高陸雲尚的酒杯,一隻手同陸雲尚碰杯,江濤見狀便說了個“請”字,隨後識趣的端碗獨飲。

“這別武師是一點都不給我這個鎮長面子……”

一碗烈酒下肚,江濤心中如此嘀咕,但面上依舊掛著笑容,他開口說道:“鄙人江濤,是這鎮子上的鎮長,別武師的事蹟我已經聽說,想不到連張勝也不是別武師的對手,別武師可真是厲害……”

別雲天沒有接他的話茬,淡淡道:“不知江鎮長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江濤和善說道:“聽說別武師是從外地來的,目前還沒有落腳之所,我來的時候剛好碰到神刀門的刀使,聽說別武師要去參加今年的武舉,像別武師這樣厲害的人物,怎麼能讓你委屈住在陸兄家裡,老陸你說是不是?”

陸雲尚一陣臉紅,欲言又止。

江濤接著和善笑道:“我今夜前來,就是為了請別武師移架去我家裡小住,倘若別武師怕住的不習慣,這幾天我可以帶別武師去挑一套宅院。”

別雲天似有深意的說道:“別某在此謝過江鎮長,但別某覺得在這裡住的很舒服,要是沒有人來打擾,那我會更舒服一點……”

江濤已從幾句話裡知道別雲天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但他一心想要拉攏別雲天,思索之後,發覺別雲天和陸家父子交情匪淺,隨即喜笑顏開,轉而將話頭對準了陸雲尚。

“老陸,我看你這老房子不遮風不避雨的,我明日帶你去挑一處安靜的宅院,你們和別武師一起搬過去住,以後別武師收徒授武也方便些。”

陸雲尚面露難色,不知怎麼接話,卻看到別雲天在向他微微點頭,他雖心有疑惑,但他相信別雲天的判斷,隨即結巴說道:“這……那……那就多謝鎮長了。”

江濤聽見陸雲尚答應,便開始歡喜倒酒。

三人心照不宣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只有陸霜寒興致勃勃的在看著別雲天肩上假寐的小蛇……

一罈喝完,江濤連連擺手,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說道:“別兄和老陸你們兩個人真是海量……江某不勝酒力,等明早清晨我再來叨擾……”

江濤對別雲天的稱呼已經在不經意間由“別武師”變成“別兄”了……

他一邊說一邊便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陸雲尚將他送到大門口,目送江濤一歪一斜的離開。

江濤走出很遠之後,本來酒醉的他忽然就清醒了,腳步也不亂了,笑呵呵的往江府的方向走去。

“以別雲天的武功,加入神刀門成為刀師是必然的事,流雲鎮這幾年就出了三個九級刀師,唯一的一個八級刀師還是十年前出的……再這樣下去,我的榮華富貴就要被神刀門收走了,看來也是上天垂憐,讓別雲天這樣的人物到了流雲鎮,說不定他以後可以成為八級刀師,他爬的越高,我的好處自然也越多……”

江濤心滿意足的回了府,陸雲尚卻還在一頭霧水的問別雲天:“恩人,我剛剛沒有會錯意吧?”

別雲天微笑道:“沒有,我就是這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