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雨如簾,整個天山縣都籠罩在一片迷離的雨霧之中。

會友樓的天字一號房中,宛如瓷娃娃的紅衣少女目光惆悵的在窗前靜靜站著。

年僅六歲的她,眼神中多了一份同齡人沒有的成熟。

她身後的白髮老嫗心疼的將一件黑色披風緩緩披在少女的肩頭,慢慢打理著少女一頭烏黑的頭髮。

“靈兒,窗前風大,還是將窗戶關了吧,免得凍壞了身子……”

少女嘟起嘴來,道:“要是凍死了最好!這樣爹爹就不用再擔心我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少女跺了跺腳,然後大聲喊道:“我好討厭這裡,我好想回家!”

老嫗趕緊將她的嘴捂上,然後關上了窗。

老嫗假裝生氣說道:“小姐要是再這樣不聽話,我就告訴你爹爹!”

少女瞪大了眼睛,然後將披風甩在地上,生氣說道:“好啊,沒想到連師傅也這樣欺負我!在家的時候,哥哥欺負我,姐姐欺負我,現在來到這個討厭的地方,連師傅你也要欺負我,我安靈兒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老嫗不由得被逗笑了,說道:“靈兒不要頑皮,今天是你參加刀試的日子,到時候小心謹慎一點……”

安靈兒翻著白眼說道:“我還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扇死他們……”

老嫗撿起披風掛起,然後回首眯著眼睛笑道:“靈兒知道我不是說的這個。”

安靈兒聳了聳肩膀,嘟囔道:“我知道,爹爹說過,千萬不能……”

老嫗再一次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靈兒,說過多少次了,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安靈兒使勁點頭,然後抿著嘴往門前走去。

“就我看看這小小神刀門有多了不起,爹爹竟然讓我從這裡開始歷練……”

“靈兒,慢點,等我拿傘……”

隔壁——

天字二號房。

身穿華衣的小公子撫摸著手中的彎刀,對著貼牆的中年胖子說道:“師傅,你在做什麼?”

胖子回頭,道:“不知道這天字一號房中住著的是何方神聖,不管我花再多的錢銖,那個笑眯眯的老太婆就是不肯將那一間讓給我……”

小公子笑道:“師傅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看,總有人是不為金錢所動的。”

胖子走過來颳了刮他的鼻子,說道:“你啊,一點都不瞭解為師的苦心!”

小公子笑道:“這我當然知道,以師傅鍛武五段的恐怖實力,若不是為了我,十二年前就去那玄刀宮當座上賓了,可是誰又能想到鍛武強者會藏在神刀門治下的忘川鎮,天天給鎮長的兒子教武功,還偷聽別人牆角……”

胖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過了半天才笑罵道:“若不是因為你這渾小子是靈樞聖體,師傅我早就拍拍屁股去享受榮華富貴了。”

小公子陰陽怪氣的說道:“難道不是因為師傅遲遲突破不了五段鍛體,受人打壓,失意之下偶然遇到了我,才又開始教我練刀的?”

“你……好啊,你這渾小子,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師傅饒命,師傅饒命,鍛武強者,恐怖如斯……”

“好了,該出門了,刀試收著點,要是那神刀門的門主發現才十二歲的你已是八品武者,他怕是要吐血而亡了……”

“放心吧師傅,我不會動用武學的。”

天字九號房——

面容陰沉的麻衣老者嘴裡叼著長長的菸斗,吐出的眼圈慢慢擴大,然後忽然停止擴散,宛如被鎖住一般。

菸圈之中慢慢浮現出了一個九宮格,除了中間那個格子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