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狗,拜見道祖!”羅爾克緩緩跪下,將頭重重地埋進土裡。
李惶頭一陣暈眩,他緩緩坐起身,眼前是竹林,陽光灑在林間,映出一道道竹葉的影子。
目光流轉,只見羅爾克正伏在自己身前,白色西裝沾滿了泥土,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如金色的飛絮。
他拍了拍腦袋,一塊塊血痂掉落了下來。
“屍狗?”李惶茫然地喃喃。
“看來您回溯成功了?白皇大人終於成功了。齊道臨也死了,接下來就由我指引您登階吧。”
李惶看著眼前肅穆的西方人,如此虔誠,如同在跪拜神明。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站起身將跪在上的羅爾克扶了起來。
“你是?”
“羅爾克·扎爾韋克,出身於千年前格林蘭島的扎爾韋克家族,您的第17代屍狗。”
“等等,等等。我有點兒懵。第17代?你搞錯了吧?我才二十歲。”李惶後退了兩步,但他心中一陣興奮,他隱約感覺到眼前這個虔誠的信徒可以推開他的迷惘之門。他撓了撓頭,擠出一個興奮難掩的微笑道:“你知道什麼?”
“白皇等了您數千年,直到百年前才知道黑皇背叛了您,他將您囚禁在珠穆朗瑪峰的一處冰窟中,讓你在夢境裡沉睡了數千年。但白皇無法離開哀牢山,他以自己沉睡百年的代價煉化吞熵蠱喚醒了您。他以為你會來找他,但很遺憾您失憶了。”羅爾克臉上劃過一絲陰鬱,像是在懷念。
“那隻白色駝鹿?幻神?”李惶想起自己最開始的詭異遭遇。贖教的人自殺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想必就是白皇的指示。他頓了頓說道:“所以贖教的人就是你們指使的,在我身上自爆,標記我?然後將我引來這裡?”
羅爾克笑了笑,沒有回答。
“所以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惶看著眼前不緊不慢的羅爾克有些惱火。
“您,是我家族的信仰,凡人是不可直視神明的。我只能告訴一個關於您的傳說和關於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的歷史。”羅爾克抿了抿嘴,用一種絕對不是信徒的眼神看著李惶,:“但有一個前提。”
竹林間的亭子裡,李惶和羅爾克對坐著,微風拂過他們的髮間,深山裡濃重的春日氣息混在陽光裡灑在他們身上。
突然一片雲遮住了太陽,亭子上的麻雀嘰嘰叫了兩聲,飛到了竹林深處。
李惶凝視著眼前的圍棋殘局,被打磨的如翡翠般的黑白棋子散在棋盤上,黑白相立,白子被黑子圍殺,呈四面楚歌之勢,是必死之局。
“這……”李惶額頭上流下了一滴滴汗珠。他曾學習過圍棋,甚至在小學時拿過江北省的少兒組圍棋組省獎,但這殘局這分明是死局,死得不能再死。
太陽微斜,黃昏的霞光倒映在李惶臉上,一陣刺目。
“蟒雀吞龍。”羅爾克注視著李惶,嘴角微揚緩緩開口道,“用熵去看,調動白皇的力量。”
李惶點了點頭,將視線移出棋盤,朝亭子外山巒間的紅日看去,連綿在霞光下的山巒化作一道道黑死的線條隔絕著天地,微風依舊,李惶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
腦海間,那頭白色駝鹿緩緩走來,鼻息吹過,它的眼睛好難過,好像難過了千年。
當李惶再次睜開眼時,他的雙眼變得如水晶般清澈透亮,倒映著霞光如水中燃燒的焰火。
他再次朝殘局看去,一顆正圍殺著白子的黑子驟然間變成一顆晶瑩剔透,閃著白芒的白子。
“蟒雀吞龍!”李惶心中一震,指尖輕輕夾起那顆由黑變白的棋子,輕輕摁在了棋盤上。
“一口玄黃氣,可吞天地日月星。”,羅爾克睜大了雙眼,“蟒雀吞龍局,破!”
此刻端坐在亭子裡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