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為了一口食物爭搶而死的人還少嗎?

阮末打定主意,扭頭拍了拍床上躺著的阮爸,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頓噼裡啪啦的輸出,“阮老頭,我傾家蕩產讓你活著,你可爭口氣,別掛了!”

不然她會嘔死!

真的是傾家蕩產!

除了鍋碗瓢盆和他們日常用的東西,他們什麼都帶不走。

阮天站在旁邊抽噎得停不下來。

阮末用手擦了一下他的眼淚,嫌棄的“咦”了一聲。

臉上兩條河,一邊兩條黑。

“阮小天,你現在六歲,已經是個大人了,眼淚鼻涕泡什麼的趕緊收一收,我們家破產了,以後吃口飯都艱難無比,你可別把力氣用在這麼沒用的哭上面。”

“趁著現在有時間,你趕緊收一收,把我們東西清一下,”阮末掀開簾子扔下一句,“等會回來,我們把東西和阮老頭一塊帶走。”

至於染血的床板那肯定是人家的了……

阮天眼睜睜地看著阮末消失,小小的他顧不上心裡的不捨,現在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收!收!!收!!!

等阮爸反應過來,小小的人腳邊已經放了三個包裹。

他紅著眼想掙扎的爬起來,但不管他怎麼折騰,除了面板不停往外滲血外,絲毫不起任何的作用。

“啊,別管我,別管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啊,啊啊啊!”

他活著幹什麼?他活著幹什麼?!

他是負擔,他是負擔呀,管他幹什麼!

阮爸撕心裂肺的喊。

沒人搭理他,阮天正忙著收拾東西。

等他收拾完轉過身來,阮爸已經摺騰的精疲力盡,這會兒除了胸口微微起伏,看起來不像個活人。

頹廢的阮爸耷拉著眼皮。

阮天轉悠了一圈,這傢俱和鍋灶以後都是別人的……

見沒什麼東西可收,小小的人嘆口氣,慢慢悠悠地坐到床邊一點不嫌棄的幫阮爸把臉上出來的血擦了擦。

“唉,阮老頭,你就別折騰了,阮小末已經拿著光腦早就不見了。

你少折騰點,說不定她買回來的低階基因治療藥劑你用了效果能好點。”

“唔,說不定除了無法痊癒外,你還能重新站起來。”

阮爸:……

阮末握著光腦衝動跑出來放眼周圍,整個人傻了。

小阮末平日裡靠著阮爸沒怎麼出過門,見過最遠的風景就是肇事者撞飛的終點。

現在讓她去找傭兵公會簡直兩眼一摸瞎。

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地兒,只看見一個傭兵站崗的哨口。

哨口離地面有20米高,她麻麻的,要是她長了一對翅膀,說不定她還能上去問問路。

就現在這個情況,她只能討巧賣乖隨手拉住一個眼熟的大媽開口問。

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貨,這廢土世界誰不是拼了命的想活下去,你不給她點好處,憑啥人家要停下來?

最後阮末扯掉了身上的一塊布才換到了一個方向。

她唉聲嘆氣的看著裸露出來的面板,蹲在路邊捧起土在身上使勁地在擦。

等面板徹底和周圍黑漆漆衣服差不多的色,她才心滿意足地停了手,抬腳進了傭兵公會。

傭兵工會作為棚戶區唯一一個聯邦城管轄的下屬部門,整體風格更偏向於金屬風格,與現代銀行辦理櫃檯有點類似,不過櫃檯直接是虛擬面板,裡面沒有人。

大廳來來往往,阮末找不到購買低階基因治療藥劑的視窗,轉悠了一圈,就近原則,直接逮住一人,“大哥,出任務受傷,在哪兒購買打折低階基因治療藥劑啊?”

星際廢土人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