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琴又問了老屋改造賠償款的事情,梁光耀說這種天降餡餅的事情他從來不相信,勸王珊琴也要認清現實,世界上沒有救世主能幫你實現一夜暴富,開始上綱上線教育起來,像是教育他手底下那幾個徒弟似的。王珊琴不高興了,暗罵自己幹嘛自討苦吃,這通電話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幾句話之後,梁光耀不耐煩問有沒有說完,王珊琴氣得結束通話電話睡下了。黑夜裡,她想起這幾十年來的夫妻生活,守著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過日子,這個男人還不知冷暖,把她的一切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這個家的大後方如果沒有她守著,他能在釘金繡這一塊有所建樹嗎?他從來不認為她是他的賢內助,一直以來不但沒有作為丈夫的關懷,夫妻生活方面兩人更是早早就分被窩睡了。這些年來不僅生活上沒有得到滿足,家庭地位更是沒有得到半點滿足。
村裡幾乎都是女人當家做主,女人管錢是大部分家庭的常態,偏偏梁光耀看不上她的管錢能力,緊緊握著手裡的錢。這些年為了配合他的店鋪經營,她放棄了去廠子裡面打工掙錢的機會,可是每次家裡或者孃家需要花錢了,她都要手心向上問梁光耀要錢。這個男人都會問得清清楚楚,這筆錢的去處和用途,搞得自己像是必須靠他才能過日子。
剛才她念及夫妻之情,想著打個電話噓寒問暖幾句,沒想到他語氣之間十分不耐煩,她聽出他還在店裡忙著製作裙褂。可是給她五分鐘或者三分鐘的時間,夫妻之間可以聊聊孩子、聊聊孫女,這都不行嗎?回憶起過去,她發現從很早開始,他們夫妻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
她不禁羨慕其兒媳婦,剛才她細胳膊勾著曉陽的脖子撒嬌,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的笑容。而她,多少年來的夫妻感情已經變成了兄弟之情,別說勾著梁光耀的脖子了,哪怕她的手無意間觸碰到他的手,他似乎都要拿塊布擦一擦,好像她的手很髒很髒,髒到會破壞了他手中精美的龍鳳裙褂。黑夜裡,王珊琴流下了心酸的眼淚。
第二天一大早,梁心在梁水根家門口堵著。梁水根吃完早餐出門,看見梁心像個門神一樣站在自家門口,嚇了一大跳,忙問她有事嗎?梁心笑了笑,手還撩了撩頭髮絲,輕聲細語地說:“水根哥,昨天下午咱們談的事情,你今天可以幫忙開始召集一下的吧!19個村民一起就可以組成投票機制了,我和一峰就是想把戶口遷回來。水根哥,你幫幫忙,咱們都是一個村的。”
梁水根休息了一夜,腦子活絡了起來,昨天下午他被梁心帶節奏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梁心的戶口歸籍要遷回朗村,的確需要由村民代表進行投票,但如果戶口歸籍以後並不可以佔光耀他們家的分紅份額,這裡面根本就是邏輯不通的。朗村的村規明確指示了一點,投票迴歸戶籍者,應該是在朗村自行單獨立戶。
眼下,梁心離開了朗村多年,她在村裡並沒有房產置業,梁光耀的老屋子分紅肯定沒有她的份額。她父親留下來的老宅子,陳素芬老太太至今沒有承認房子是留給女兒梁心的,也就是梁心在村裡實則什麼都沒有。
即便她現在單獨立戶,沒有房子根本是行不通的。倘若她日後在朗村自建房屋,也需要先購買土地的,真等到她新屋子建成以後,一是趕不上這次朗村的舊屋改造政策,二是新房根本無需改造。
梁水根一邊往村委會走,一邊將此事告知了梁心,梁心臉色越發沉了下來。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聽出梁水根不想幫她。心想,梁水根和她哥一定商量好了,兩人沆瀣一氣對付她一個弱女子。不管梁水根怎麼解釋,梁心都覺得自己在被往外趕,不死心地跟著梁水根來到了村委會。
梁水根請村文書梁博森拿出了朗村的村規,擔心梁心一個初中沒畢業的有不認識的字,於是讓梁博森大聲朗讀了村規民約。梁心聽完以後還是不死心,她現在像是熱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