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傷疤掩蓋起來,讓自己的痛苦遠離別人的眼睛,但是,痛苦從未消失過】

“在這份單子上籤完字後,你就可以出院了。”

助理醫生遞給我幾張釘起來的單子,和一隻圓珠筆,他小心的觀察著我,可能還是有點擔心我的精神狀態。

確實,畢竟經歷了那些事情,我平靜的彷彿從沒經歷過的樣子,就是因為太過正常了才顯得不正常。

“醫生,有什麼注意事項嗎?”我提醒他了一聲,因為他的視線讓我不太舒服。

“啊……就是近一個月儘量不要劇烈運動,少吃辛辣口味重的食物,這裡附著藥單子和用藥明細,按時吃就可以,不用擔心,你身體恢復的不錯,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好的,謝謝醫生。”

我道過謝後,把自己的東西理好,走出這個待了三天的醫院。

也許是不幸中的萬幸,我的身體大多是外傷,恢復的速度也算快。

聽醫生說那天送到醫院急診部的時候,我的樣子令很多醫生都震驚了,因為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會受那麼嚴重的外傷是很少見的,而且因為體力耗費巨大,他們給我注射了很多肌肉鬆弛素才讓我的身體放鬆下來。

最早趕到醫院的是我父親。

他是接到警方的電話才來的,姑且還算盡到了監護人的責任,幫我把各種手續都辦好了。

然後過了一天差不多,周姨也大老遠的跑過來了,她那天看見床上腦袋和四肢纏著繃帶的我,擔心的要死,不管我說多少次“我沒事”都沒用,還把在場的安國祥罵了個狗血淋頭,罵他怎麼一點都不關心我,還讓我受這麼嚴重的傷。結果因為太吵了兩個人一起被護士趕了出去。

安國祥其實挺冤的,這次不是他的錯。

周姨今早被我勸回去了,畢竟我的傷確實沒嚴重到那個地步,本來她還不肯,但是看我一副被拒絕了有點不開心的樣子給動搖了,只能依我。

對不起了周姨,我實在是沒力氣應付你們了,我只想獨自一人靜一靜。

但是事情還沒結束,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安局。

負責我這個案件的是謝警官,早上給我發了訊息,說希望我身體恢復了就馬上去公安局辦手續。

之前還在住院的時候謝警官來找上門問過我情況。

我如實和他交代過了,他也跟我說那幾個主謀也都抓到了,會用我的陳述去核對他們的供詞,今天去公安局應該就是做個收尾工作。

在局子裡,我又見到了那幾個人,還有那些人的家長。

他們早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的囂張的勢頭,估計已經是關了幾天,渾身的刺兒早就被拔光了。

我上網查過,綁架罪最少也要判五年,這群人沒文化不知道這些,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而且他們不只是綁架,估計還涉及吸毒嫖娼,只會判的更嚴重。

那輛計程車是那個黃毛男人父親的,他父親就是個普通司機而已,現在出了這事,被革職是必然的了。

談到那天晚上的情形的時候,我發現他們的記憶好像都缺失了一部分,黃毛男人扔出去第二把小刀的時候,他們好像都同時失去了意識,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給我跑了。

我大概是知道怎麼回事。

也許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記憶被抹除了。

謝警官給我們雙方調解的時候,楊婉鑫站起來給我鞠了個躬,然後帶著五個人一起給我道歉。

“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你……”

話說的還挺真摯。

面對著終於心甘情願向我低頭的楊婉鑫,我心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只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