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吃吧,我這邊平時也沒有什麼客人,難得今天你們來這,隨便吃一點,剛好我後面要說的事情,您也要一起拿個主意。”
一聽這裡面還有要自己做主的事,大山媳婦就不客氣了,拿起一個空碗,先給孩子分了些吃食,然後才是自己的。她平時吃的也不多,就是今天趕了一天集,回來本就累了,又在這邊給張落吃食,到這會真有些餓了。快刨了幾口,又去裝嘴裡說著不在意的,耳朵還在豎起聽男人們說些什麼。
“大山哥,你家小子多大了?叫什麼?”
起初方大山還在猶豫,不知道蘇懷古留下他要商量什麼事,一聽這話頭問的是自己家裡的事,那一家之主的派頭就有了。
“哦,他啊,叫虎子,方虎,這娃子今年七歲上了。我嘛,就是個打獵的出身,平日裡能遇見的,也就山裡那些活物。要說這山裡啊,最兇就是虎,所以給他起了個這名字。希望他將來身強體壯,能像老虎一樣勇猛無敵!”說到得意,他還抹了一把嘴邊的唾沫。
“哦”聽著大山的描述,再看看這孩子真有點虎頭虎腦的。機靈是夠機靈了,不知道學東西如何。沒錯,他就是這個想法。在他自己測試浩然氣的過程裡,他就覺得,自己的個例有點特殊。他想找更多的人來嘗試,這樣能方便他觀察總結。所以他就有心要開個學社。
他以前求過學,這個世代,還沒有學社這種概念,有的就只是教字的先生。而老師教的東西就很寬泛,有教勿類雖然只是一個說法,但當時也的確沒有可以用於教學的成體系的書籍。想想論語,其實也就是當時的高等教育所體現的方式。弟子們把心中的疑惑講出來,老師再以他的高度去解答。而在孔子百年之後,他的弟子們把老師的話收集起來組成了文集,從各個問題的對答中形成了儒家思想的核心“仁”這個概念。
“我想教虎子習字,不知道大山哥的意思如何?”
“不行!”大山媳婦還沒有等大山表態就急切的反對,並用眼神止住大山的回答。
“你平日裡也不在家照應著,家裡一堆的活,識幾個字能有甚用?”
聽到這話方大山也急了,抬起手就想給媳婦來一下。
“你這女人咋這麼沒見識,那街面上走的體面人哪個不是學下文章的?這小先生願意教俺們,那是俺們的福氣。你咋……”
看這兩人要打起來了,蘇懷古趕忙上前止住。“嫂子說的也有道理,要不這樣吧,白天我也要打魚,就吃過晚飯的時間,讓虎子來我這裡,學習一個時辰。”
“那束脩幾何?”
“嫂子看樣子給點就行!”
大山看著媳婦三兩句就和蘇懷古談好了,也就不再惱怒,憨笑著收回了大手。
就這樣接下來談攏了細節上的東西,方大山又問了些造紙工具的細節,眼見著天就黑下來了。他們一家三口才告辭回返,行到門口時,一直在聽著大人說話的虎子大著膽子的問蘇懷古。
“先生是要教我習字嗎?”
“是的,虎子想習字嗎?”
“想,我能帶我朋友一起來嗎?”
大山兩口子聽到這問,又覺得這事不簡單了。如果蘇家小子願意教村上半大孩子認字,村裡怕是要開大會了。兩夫妻對望一眼,在考慮是不是虎子給小先生出難題了。該不該這會就扯著他的耳朵把他揪回去?
“可以啊,回去你就問問,看看有多少人要來。”說著忽然想起來,轉向方大山“小孩子才學字,用不著買筆,給他做個沙盤帶過來吧,在沙上練。”
“好的,小蘇先生。”確認了蘇懷古沒有別的事再交代了,他就帶著家人迴轉家門。
關上房門,蘇懷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他知道轉過天來的肯定不止一人,所以教學的內容和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