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子峰的交談也讓蘇懷古興奮異常,打來到這個世上,他對修煉的問題就一直處於道聽途說的一知半解,和猜想嘗試,在能接觸到的範圍中總結。道門高人他是見到不少,可是道門的修習與儒門的區別太大,根本不足以借鑑。但今天遇見的蘇子峰卻是不同。他是兵家正統的傳人,自小就在學習兵家秘術。雖只是小半日的瞭解,也讓他受益匪淺。
他掌握了收集和轉化儲存力量的方法。但是怎樣運用這些能量,能用它做什麼事情,這些方面,蘇懷古一直處於小白的水平。在與蘇子峰小半天的交流之中,他了解到了兵家在戰陣之中,有辦法牽引殺伐之氣,又可護身,又可攻伐。在大帳之內,也可虛空為圖,推演戰爭走向。另外還有傳音入秘和各種瞬移千里的法門。當然了,蘇子峰能演示的很有限,他現在才是開力境,能力還處在強化身體的階段,小神通會一點,但在戰場上,發揮不出什麼效果。
不過他露了一手御水成圖的本事,真把蘇懷古看興奮了。就見他把茶杯裡的茶水灑在木桌之上,之後用指尖在桌面上連點,那水紋有的被勁氣吹散,有的化成細絲被手指牽引,沒用幾下,桌面上就被他用茶水勾勒出了一幅地圖,地圖很精細,有山川有小道,有營寨,有關隘。就是畫風寫意大於寫實,看懂沒問題,就是很可能誤差會有點大。但這也足以讓蘇懷古興奮的站起來。
“這方法只能御水嗎?”
“當然不會,真元牽動之下,萬物皆可勾勒。你我功力尚淺,如是功力高深,就可憑空作圖。聽說道門的符修,用氣化金絲於空中制符,他們可以,我們自然也可以的。只是這符修的法門,咱學不到罷了!”展示本領他是不懼的,可那製圖的畫工,一直都是他的短板。太爺沒少拿這事取笑他,如今見這個很閤眼緣的兄弟興奮之情沒有絲毫作偽,就也放開了給他展示一回。說的興奮了,他也不自覺的把這運氣的法門給他講了。
等他回過神來,才感覺自己好像有些話多啊,這人根底都不清楚,怎麼就把兵家的法門給教了。不過轉念又一想,這一手,對於兵家來說,也只是小手段。倒是蘇懷古這邊,對新學得的手法內心雀躍不已。
在心裡,他在整合著收到的資訊,那些道門的探知手段他是見識過的,戰場感知這不有了嗎?再加上這沙盤,還有傳音之術。這指揮中心與現代電子指揮室有的一拼了。可能也就是通訊能發不能收是個問題了。
在他思考著發呆的時候,蘇子峰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看著他呆呆的坐在那裡,很得意的樣子。不由的把手在他眼前愰了愰。回過了神,他笑著說“子峰兄有沒有想過,換種方式?”
“什麼方式?”蘇子峰很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子峰兄,在下平日裡教小孩子們習字,用的是木框為架,細砂為基的沙盤。木棍劃過之時,留痕便可為字,以此練習,刮板平整之後,又可複用。”蘇子峰點點頭,認真的聽他再說。
“每日裡見慣了筆峰溝壑,就有在想,那高起之處像山巒,低窪之處像河川。就此而言,以沙為盤修砌堪輿之像,豈不是觀感更佳,推演戰陣之法,更是事半功倍。”
說話間他還很帥氣的伸出右手,指掐劍訣,呼叫著體內的浩然氣,想把周圍地面上的沙土吹起。這是他第一次在外展示自己的術法,自然很想裝個帥氣的樣子。可是真施展開才發現,要做到氣隨意走,意到力至的水平真的不是這陣子的練習就能做到的。在他身邊,揚起的風並不算大,塵土就更稀薄了,畢竟茶室之內的地,都是夯實過的,再加上每日的人來人往,浮土是有一些,但想用風颳造成一定的聲勢還真不容易。
感覺這表演太尷尬,他也把劍指變成巴掌,放在後腦撓了撓。看來不用中二的辦法,是整不出來了,接著他又意歸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