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秧子房的酷刑,有些特別。

土匪拷問肉票,目的不是把他們弄死弄殘,不然贖票的時候也有點麻煩。一般來說,我們都是針對地主家的綁來的肉票,用刑逼他們說出家裡到底有多少錢。

既然是求財,肯定不會下死手,能不弄死就不弄死,能不打殘就不打殘。所以,秧子房裡的酷刑,都是很有想法的。

不過,我和徐胖子以前都是站在旁邊看熱鬧,知道的酷刑真不多。更關鍵的是,我倆根本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也就是整點兒花樣,折磨折磨人而已。

見這個槍手如此嘴硬,我還真有點不知所措,徐胖子走過來,趴在我耳邊說:“這小子不好對付,要不給他灌水吧?”

徐胖子所說的灌水,在土匪秧子房十分常見。就是把肉票綁起來,不斷往嘴裡灌水,直到肉票的肚子滾圓滾圓的。這時候,再用一根大槓子在他肚子上滾來滾去——那個場景啊,四處噴水,噴完再灌水,再噴。

我和徐胖子以前就覺得,真要是我們攤上這樣的酷刑,直接招,毫不猶豫。

我點了點頭,對徐胖子的提議表示同意,然後走到那槍手的跟前,大聲說:“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說還來得及,一會兒要壓槓子了。”

那人抬了抬眼皮,低聲說:“我是受過訓練的,還會怕你們兩個毛孩子?”

“哎呦喂,還受過訓練?怎麼著,年年當肉票?你家挺有錢啊!”徐胖子吆喝著。

既然這樣,那就廢話少說,我讓濤姐先回屋照看著老劉,然後和徐胖子一起,把這人帶到林子裡,手腳分別綁在四棵樹上,整個人仰面躺在地上。

我們拎了一大桶水過來,我按著他的腦袋,徐胖子用水瓢慢慢灌水。

這個時候,就算是掙扎,也必然會喝進去不少水,一桶水灌下去,至少要喝進去小半桶,肚子肯定喝大了。

不過,我倆不太熟練,一連灌了兩桶水,才把這人的肚子灌大了。

徐胖子蹲在地上,輕輕壓了壓那人的肚子,他立刻難受的嗷嗷叫。

我也蹲了下來,對槍手說:“難受不?一會兒更難受,說吧。”

這槍手還是搖頭。

徐胖子臉色一變,跑回院子搬了一個大圓木,直接放在了槍手的肚子上。那一瞬間,他腦袋往後一仰,嘴裡就像是洩洪一樣,哇哇的往外噴水。

那個場景,你就算在旁邊看著,也會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十分難受。

槍手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等到他停止噴水,又開始劇烈咳嗽,感覺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我和徐胖子站在旁邊,瞬間覺得不知所措。看別人折磨肉票是一種感覺,自己動手摺磨人,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總之,我當時覺得自己太心狠了,這麼折磨人,心裡有點難受。

等到那槍手停止咳嗽,感覺已經奄奄一息之時,我把繩子解開,將他拖到樹下坐著,暫時休息一會兒。

徐胖子假裝陰著臉說:“我再去拎一桶水,馬上就回來。”

我扭頭一看,槍手的臉明顯抽搐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受過什麼訓練,但這種折磨人的方法,真沒見過有人能挺過來。

“這位兄弟,咱們也是無冤無仇,不至於到這一步。你想啊,你們一群人都死了,誰知道你還活著?留下一條命,找個地方成家立業,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

我這麼一說,他扭頭看著我,小聲回答:“就是啊,你倆是誰啊?咱們無冤無仇,為啥要把我往死里弄?”

他不認識我和徐胖子?這就是說,他不是來追殺我們的。

我趕緊說:“你不是來殺我們的,早說啊,誤會了。”

“這樣吧,你們也別用刑了,讓我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