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位小弟是高人。”

一娘扯住郭順道:“夫君,我重投凡間的家,給吾又找了一門婆家。”郭順道:“是哪家?”一娘道:“壽縣劉押司。”郭順道:“他倒是好人,比吾這窮秀才要好!真不知你與他還有這等緣份!”一娘又道:“他如今白日在陽間當差,夜晚到陰間當差,夫君將來會見到他。相公,吾這次來看覷你,恐再無相見之日!”郭順摟過她道:“你我夫妻緣份只五年,少兒情分豈止這些!娘子珍重!”一娘抱著他泣道:“夫君…”過了許久,她抬頭泣道:“你在這枉死城內雖不受這千刀萬剮之痛,可也要受這盼望惡人之苦,我來此一趟不容易,真要別過了!珍重!”

烏盆也在催她道:“姐,雞叫二遍了,要走了。”郭順化成一縷黑煙道:“快回吧!

倆人岀了枉死城,對面迎來一群鬼魂,均用鐵鏈鎖著腳裸處,一娘在當中認岀了茶鋪伍大娘,她輕聲叫:“伍大娘,伍大娘。”其中一鬼魂看向她停住了腳步,鬼差上前推搡,烏盆看到挎著籃子迎上去對鬼差道:“三位大哥行個便,吾這姐姐認到熟人了,這一人一罈。”鬼差接過酒罈開啟聞道:“雞蛋酒,好,只許一小會。”烏盆笑道:“好好。”

他招手讓一娘過去,一娘到伍大娘跟前道:“汝何時下來的?”伍大娘道:“只到一會。汝怎也下來啦?”一娘道:“吾是夢遊到此,汝犯何事啦?”伍大娘泣道:“因不孝婆母!明知她老人家年老,還使她四時早起,煮飯煎湯服侍小輩!動輒打罵。驚動了上天用雷打之刑送吾至此。”一娘嘆道:“伍大娘,汝一向溫和有禮,為何卻在此事遭了瘟!自古夫慈子孝乃是天道,你如何便背了人倫,如今你要去那?”伍大娘泣道:“要去判刑!你如果回陽萬要叮囑吾兒要好生奉養婆婆。”一娘作禮道:“一定,伍大娘,我就此拜別了!”

她跟烏盆走,突然烏盆立住道:“壞了,吾算錯時間!”一娘抓住他道:“這如何是好?”烏盆讓她閉眼,使法出了冥府,帶著一娘生魂匆匆返回。

次日,烏盆又回到劉家,進門,便見一小女在院中玩耍,廚房處飄來一股杏花香,他跑了進去,那小女孩便追來。他見烏盆上去掀鍋蓋,便上前阻攔道:

“汝是誰,為何私闖門宅。”

烏盆看著她道:“汝又是何人,為何在吾姐丈家。”

小女孩道:“這是吾家。”烏盆道:“是吾姐丈家。”

倆人正吵,門口傳來聲音道:“小妖,好啊敢欺負吾侄女。”烏盆一見笑道:“原來都是杏花精。”他仍掀鍋蓋,只見上面蒸著一個個粉紅大饃,他拿起一個燙手,兩手互拋咬了一口道:“好香甜。”那小女孩道:“那是當然,這是吾姑姑用杏花蜜做的。”杏花精轉而一笑道:“吾們和好,不爭不鬥如何?”烏盆道:“看你這饃面子上,今日不吵。”杏花精把饃裝進簸箕裡。

三人剛要出門,劉宗回來啦。杏花精道:“算得時間剛好。”她迎上道:“飯剛做好,官人嚐嚐。”烏盆擠上去道:“姐丈回來啦。”劉宗看著眾人道:“今天這麼人齊?”烏盆笑道:“少了吾姐。”

眾人進屋,杏花精擺飯上酒,劉宗道:“下午還要辦案,酒便不用了。”杏花精坐下給小女孩一饃道:“這是吾侄女,自小跟吾住這,杏桃,這便是劉宗叔叔。”杏桃站起行禮,劉宗道:“不必了。”

杏花精看著劉宗,她早知劉宗冥府三太子身份:五百年前,她在東海盛宴裡見過一面,便心生愛慕,不過那會她還是崑崙山雪女之徒。劉宗轉生此家,她是看著他長大,成人後的他與從前不差分毫,依然俊朗,她想與他結這凡間情緣,誰知半路卻插出一個程咬金。不知這一段三角之戲如何,請聽日後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