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厲鬼作祟,鬼,是鬼,他撕著、扯著,奮不顧身,他要活命,他要衝上公路,他要離開這裡。
正撕扯著,腳下冰寒襲來,媽呀,他們就在這裡。
冰寒一陣一陣,刺入骨心,再移至膝蓋,狗奴狂跳不止,媽呀媽呀,來救命,來救我啊,哀哀欲絕。
他哀求野鬼們,放過他吧,他不想死,他害怕。
一陣連蹦帶跳,手舞足蹈,似乎沒有野鬼,是他踏進了冰涼的河頭,這才又胡亂地撕扯著往前面竄去。
或是壓倒一片野菜,再撲在荊棘上邊,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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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稀溼,穿過荊棘,沒一會就逃到了路坎。
他又冷又怕,渾身顫抖,已經無法控制,他無助地哀嚎著,喊叫著,乞求野鬼,求你們饒過這一次吧。
他緊緊地摳在邊坡的巨石,拼了命,往上爬去。
腳下彷彿羊顛瘋,手忙腳亂,身不由己,剛剛抬起又滑了下去,掛不上檔,屢屢落空,更加慌成一團。
他儼然成了三歲的孩子,心餘力拙,無限渺小。
彷彿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好不容易才終於爬上公路的盡頭,突然一聲巨響,炸雷直劈,他嚇倒在路上。
慌亂中就地一滾,媽呀,是誰在哭,還有人笑?
哭的哭得天愁地慘,彷彿藏在河邊,笑的無比陰森,就在身後,似乎很遠,又似乎就在身旁挨他站著。
如同進了另一個世界,完全與世隔絕開了,他再也沒了狗奴皇軍的風采,猶如拋棄在荒郊野外的羔羊。
他朝來時的公路飛奔而去,那哭笑聲漸而漸遠。
突然間,似乎又換成了子彈,一發接一發,從他的身旁呼嘯而過,炸響在前方的樹林,可謂驚心動魄。
似乎還有炮彈的爆炸聲,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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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狂奔不止,只恨不能長上翅膀,飛了起來。
怎奈一天一夜沒進食了,他又累又餓,儘管睡了一覺,也就奔得兩三公里,腳下開始飄了,忽東忽西。
雖然還在拼命,真真切切,他能感到力不從心。
剛剛放緩步伐,白衣骷髏到了身後,她讓狗奴停下,還是回來吧,她需要狗奴,她需要為狗奴盡忠。
她要獲取那至高無上的榮譽,她要做狗奴的女人。
那聲音極其溫柔,卻又夾雜著陰森,同樣是效命天皇,效命陛下,此時此刻,彷彿來自地獄的呼喚。
狗奴意識到了,禍患已經逼近,猛地一個急剎。
他停在路邊,撈起一塊石頭,“呼”地轉過身,比著那慘白慘白的骷髏,嚎著、叫著,苦苦地哀求著她。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求你了,你別過來。”
他連哭帶喊,聲聲哀嚎,一邊不停地揮著手中的石塊,恩威並用,盡顯狗奴的窮途末路,野獸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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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骷髏也還本分吧,她也停下來了,你回來吧。
我就是美惠子,你的妹妹,也是你的女人,出道長崎,患難與共,兄長可不能忘了,咱們一胞共奶。
同爹同娘啊,在這異國他鄉,咱們可是兄妹。
說話間,那妹子要證明身份,她的下身突然汩汩流出鮮血,在月光下鮮血迅速擴散,顯出一片暗黑。
一群野鬼見狀,紛紛趴在周邊,大口大口地吸吮。
“你忘了?哥哥,十三歲那年,因為你才得的疾病,一發作就流血了。”她一邊傾訴,一邊向他走來。
“這些都是你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