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不喜歡這樣的上官淺。
他依舊站在這裡冷冷地看著,心下的躁動卻好似要奔騰而出。
救她吧,心底有聲音在呼喊。但他是宮尚角,那個剋制到近乎非凡人的宮二先生,他攥緊了拳頭,只覺得難熬。
……
莫弈嘗試了幾番打算站起來,卻發現手腳痠軟麻痺無力。
上官淺見此,笑得越發放肆起來,她跌跌撞撞地起身,拾起地上的美人刺抵住他的脖頸,向那邊喊道:“住手。”
云為衫的體力即將要到盡頭,身上大大小小地被軟劍劃出來數道傷口,白裙子破破爛爛的,紅白相間,頗為狼狽。
綠意手裡的軟劍忽的頓住,一雙丹鳳眼斜斜望過來,只不過也只頓住了那麼半刻。
手下依舊毫不留情,朝雲為衫刺過去。
云為衫見此也忙不迭繼續躲避她的劍招,一綠一白,從空中到地上,如若不是動輒死傷、劍拔弩張的緊迫感,竟有些養眼。
上官淺把美人刺往他脖子上再遞了半分,嘲諷地笑著說道:“看來你的隊友,似乎不怎麼在意你的死活。”
莫弈面色森寒,忽而不語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抹綠意,她正打得正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他獰笑著,看向上官淺,用來遮傷疤而留下的片頭髮隨著他的顫抖輕輕晃起,時而露出那道可怖的疤痕。
莫弈面色扭曲地說道:“無鋒之人,哪有什麼情。不過是你騙騙我,我騙騙你罷了。”
他的鋒芒逝去轉眼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悲傷,他的嘶吼化作呢喃:“這種日子,我早就過夠了。”
言畢,他猛地往前一傾,不偏不倚,撞在美人刺上。上官淺也不避,他無用了,要挾不了另外一個人,還不如現在死在她手上,以免留下後患。
她感受著美人刺扎進那人喉部,鮮血頓時噴灑蔓延開來,濺在她的手掌上。
冷冷拔出美人刺,她蒼白的面頰上也沾上了一串細密溫熱的血珠,她一步步向前走去,在暗色中如同鬼魅,面無表情。
莫弈仍保持著跪著的姿勢,喉頸湧出汩汩的血液,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於寂靜之中等死,感受生命的流逝,最為難熬。
上官淺的衣袍上沾染了不少莫弈的血,那種腥臭令人作嘔的味道似乎又帶她回到了孤山派被滅的那一夜。
血腥氣裹著梔子花香的山風,那是她對孤山最後的記憶。
綠意淡淡瞥了一眼渾身是血的上官淺和那個已經氣息奄奄的男人,不由地放緩了劍招。
待上官淺走至她面前,她才真正停下手中的軟劍。
云為衫忙去攙她的胳膊,卻被她輕輕拂開,她顫著手舉起美人刺指著綠意,緩緩開口:“這上面的血是他的。”
最後一次嘗試。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我有止血丹,你若不想讓他死就放我們走。第二個,我們接著打……”她說著說著,忽的喉頭一甜,嘔出一口血來。
綠意聽完卻是笑了,總是面無表情的人似乎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得不做出些表情回應她,以示嘲諷。
“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殺了我的任務物件嗎?”一雙丹鳳眼裡散著寒氣,直勾勾地盯著云為衫。
“劍都拿不穩了,還想阻攔我。”
她的話裡帶著些許嘲弄與不屑。
說罷,也不多做糾纏,軟劍就掃了上來。
上官淺忙提美人刺擋,但受著重傷的她顯然不是她的對手。
軟劍在她面前遊走,幾息之間,又在她身上劃下大大小小的傷口。
何為實力的碾壓?就是云為衫和她兩個人加起來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