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石牆緩緩開啟。

景信捂住受傷的肩膀,發出了一聲高似一聲的大笑,帶著無比興奮的眼神看向緩緩開啟的石牆。

成了,他費盡心機的謀劃,終於即將大功告成了。

宮尚角暗道不好,他趕忙調整了一下紊亂的內息,上前想將無量流火取下,可此時那無量流火似乎已經嵌入了巨石之中。

任憑他用力到手指血肉模糊,也無濟於事。

“走!”上官淺腦內的電子音忽的響起來。

“系統檢測該世界已出現重大危險,請宿主離開此處!”

“請宿主離開此處!”

“請宿主離開此處!”

……

上官淺面色發白,躊躇片刻,見景信似乎要往他們這邊來,立即拔出宮遠徵腰間的劍,牽住他的手,向洞外奔去。

宮尚角仍在嘗試撥開無量流火,它卻依舊紋絲不動。

他心亂如麻之際,聽見女子清朗的聲音,才緩緩恢復清醒。

“撤出去,快!”

上官淺抓住宮紫商的胳膊就往外帶,似乎又想到什麼,迅速在她耳側低語幾句,將她推出洞穴之外。

幾位長老見石牆即將開啟,齊刷刷變了面色,在自家小輩的攙扶之下,趕緊離去。

惟有受了重傷的花長老留在原地,看著緩緩開啟的石門愣神。

石牆一啟,異化人出世,天下必將大亂,屆時,宮門便是罪魁禍首。

他的眸光閃爍,直至花公子抓住他的袖子,才將目光移開。

“爹,我們先走……”花公子渾身打顫,抓著花長老的手想帶他離開。

而花長老依舊站在原處,他輕輕拂去他的手,眸帶淚光,竟含上了些許笑意,拍著他的肩膀,顫著聲說:“好孩子,你先出去。”

“記得日後定要勤於練功,不要墮了花宮的威名。”

此話似乎是最後的叮囑,話音落下,他用盡力氣,將花公子推了出去。

“哥!”宮遠徵站於巨石之下,仰頭看向宮尚角喊道。

他想上前,卻被上官淺死死拉住,她看向已經慢慢冷靜下來的宮尚角,又看向已經開至一半的石牆。

“遠徵,我去,你把他們帶走。”她開口,立刻翻身而上,沒給宮遠徵反應的機會。

“走!”她對著宮遠徵吼道。

宮遠徵目光猶疑片刻,立刻拉上猶在地上掙扎的幾人,奔向洞外。

於哥哥而言,宮門最為重要。

上官淺徑直衝向宮尚角,攥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外拉。

“走。”她蹙著眉頭,盯著面色蒼白的他。

“淺淺,我走不了了。”生與死的千鈞一髮之際,他竟然笑了起來,神色溫柔,眸中含著點點淚意,淡然說道,“既是我看守不利,便該由我來承擔後果。”

他一手成掌,猛地擊向上官淺,受了不少內傷的他,強行催動內力,將上官淺拍至洞外,見上官淺與眾人站定在門外,才鬆了一口氣,扭動洞前的燭臺。

一面石牆緩緩開啟,另一面只有木門在關閉。

一道弱不禁風的門,只能拖延片刻時間,他存了死志,為他的責任,為宮門的所有人。

宮遠徵目眥欲裂,不管不顧發瘋般地要往裡衝。

上官淺從後面死死抱住他的腰,任他如何掙扎也不撒手。

“哥!”他嘶吼著,淚水撲簌而下。

“姐姐,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哥哥……”

“放開我,放開……”

他掙扎無果,只能赤紅著雙眼,看著木門慢慢合上。

這一別,應是天人永隔,他昔日的記憶逐漸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