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一股冷意撲面而來,她才注意到,原來屋中生了不少的爐子。
宮遠徵抓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暖意自他身上傳來,她聽見他略帶呵斥與責備的聲音。
“姐姐,求你,愛惜愛惜自己。”
上官淺怔愣片刻,用力推他,宮遠徵卻摟著她的腰越箍越緊。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寒鴉柒。”掙扎著,手上的動作從推變成了捶,一下一下砸在他身上。
上官淺掙扎得厲害,宮遠徵心中卻愈發酸澀起來,一時弄不清寒鴉柒究竟是何等人物。
但即便他不知寒鴉柒是誰,關心則亂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上官淺關心寒鴉柒,毋庸置疑。
他心中的嫉妒越燒越旺,倘若有一天,姐姐能為了他像今日這般,哪怕半分,他,死而無憾。
微微閉上眼睛,他感受著懷裡人的掙扎,慢慢開口:“姐姐,若是想找鄭南衣,便聽話,好不好?”
他睜開雙眼,與上官淺對視,眸光之中帶著些詢問。
上官淺看著他的眼睛,即使頭疼欲裂,卻還是知曉,寒鴉柒究竟如何,得從鄭南衣那裡撬出答案。
她微咬下唇,緩緩點頭。
宮遠徵見她答應,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攏在她身上,去床邊取來繡鞋,跪在地上,抓著她的腳踝,輕柔地為她穿鞋。
一宮宮主,甘願匍匐在地,為了她。
上官淺看他動作,心中微動,但對寒鴉柒的擔心還是壓過了一切。
“鄭南衣如何了?”
宮遠徵撐著膝蓋站起身來,與她對視,勉強揚起一個笑,說道:“姐姐,放心,有我在,她死不了。何況你昨日還餵了出雲重蓮給她。”
上官淺淡淡開口:“帶我去找她吧。”
宮遠徵垂下頭,口中泛苦,道:“好。”
他幫她擋著風,帶著她進到地牢中,站在門口,示意她進去。
“我幫姐姐看著,不會有人來打攪你。”
宮遠徵的眉眼隱在暗色之中,她看不清,卻覺得宮遠徵身上縈繞著淡淡的憂傷。
上官淺艱難地開口:“謝謝你,遠徵。”
還未等他回應,她轉身就往地牢裡走,留下暗自神傷的宮遠徵。
他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不見,唇角勾起,自嘲道:“姐姐,你永遠都不懂……”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
從清晨到日暮,宮遠徵站在牢房門口,半步都未曾離開,滴水未沾,粒米未進,他的嘴唇乾裂起皮,面容蒼白,心中的擔憂不禁更盛。
他忤逆了哥哥,將鄭南衣從角宮的地牢接進徵宮。
哥哥既然一早就察覺了他的心思,他若不肯放手,便遲早要挑明,早一時,晚一時,又有何異?
上官淺單薄的身姿在黑暗中搖搖欲墜,她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走到他跟前,與他對視片刻,身子一軟,就要跌在地上。
宮遠徵環住她的腰,將她攔腰抱起,向外走去。
來時她雖焦急,卻至少有生氣,可如今她失魂落魄,眼神渙散,淚水自眼中奔湧而出,不斷地呢喃著寒鴉柒三個字……
宮遠徵心下焦急,剛踹開地牢的門,就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頎長身影,他怔住了。
宮尚角站在門口,一臉暗色地看著宮遠徵以及被他抱在懷裡的上官淺。
“遠徵弟弟,你,又僭越了。”他淡淡開口,眉眼卻如風刀霜劍般冰冷。
宮遠徵抱住上官淺的手緊了緊,單膝跪地,垂頭認錯:“哥哥,她身上還有傷,讓她留在徵宮……”
“然後和你這個小叔子繼續卿卿我我嗎?”宮尚角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些威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