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刃,羽公子來了,吵著要進來。”門外的黃玉侍衛打斷了這歲月靜好的一幕,事兒主來了。

宮鴻羽還未傳喚,宮子羽已經進入了大殿內。

他穿著白色的裡衣,披著個薄薄的藍色披風,一瞧便知是才醒的模樣。

“成何體統!”宮鴻羽呵斥他。

他的目光卻直勾勾地盯著上官淺,眼裡沒有一點旁人的影子,對自己父親的呵斥置若罔聞。

宮鴻羽當場就冷了神色,對宮子羽說道:“阿淺如今是你嫂嫂了。”

宮子羽哪裡會不知道,他才從徵宮醒過來,就聽宮遠徵一陣陰陽怪氣,什麼他沒有魅力迷不住上官淺,什麼上官淺一下子就成了角宮夫人,他聽得雲裡霧裡,氣血翻湧,只有一個念頭,見她,然後問問她,是否真的願意。

他拖著病體,三步當做兩步,甚至用上了輕功,他知曉自己失態,知曉自己狼狽不堪。

可是他不在乎。

當他趕到執刃大殿的時候,只聽見自己那個從小冷到大的優秀哥哥說:“拭目以待。”

那張冰山臉上也可以出現寵溺的笑容嗎?

他不可遏制地害怕起來了,上官淺會喜歡上宮尚角吧,畢竟,那可是宮家最優秀的宮二先生啊。

可是如果阿淺真的喜歡上宮尚角了,他怎麼辦?

他發瘋般得往裡闖,真正闖進去卻不敢說一句話,只好盯著她看。

上官淺對上了一雙含著眼淚的眼睛,溼漉漉的,看上去沒有半分攻擊性。

她的內心不知道是被什麼觸動了一般,儘管兩相無言,她似乎也可以讀懂這眼神裡的委屈和隱藏的那一句“別拋下我”。

她也曾有過那樣的眼神,她那樣看過瀕死的寒鴉柒,看過與她對峙的宮尚角,只不過,轉瞬即逝。

被這樣不加掩飾的眼神盯著,她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羞愧難當的感覺。

宮尚角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知所措,往前走了半步,擋在了宮子羽和她之間。

幾方靜默之下,宮子羽率先打破沉默:“為什麼?”他帶著哭腔問道。

上官淺剛想開口,就被宮尚角搶先開口。

“子羽弟弟失態了,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不要聽你說,我要聽阿淺說。”宮子羽打斷他的話,他的眼淚不自覺地已經湧出,眼尾泛起了潮紅。

老實說,八尺男兒,當眾哭泣,再加上幾分蠻不講理的語氣,已經完美地構成了宮鴻羽抽他的理由了。

“子羽弟弟,上官姑娘已經是你嫂嫂了,注意你的措辭。”宮尚角的面色也不再柔和,目光有幾分冷冽地盯著宮子羽。

宮子羽聽到“嫂嫂”二字,不自覺地衝到宮尚角跟前,一把攥住他的領口,赤紅著雙目問道:“嫂嫂?她算我哪門子的嫂嫂?”

宮尚角不耐煩地把他推開,虛弱的宮子羽直接跌在了地上,淚水如決堤一般,無聲地落下。

上官淺上前半步,宮尚角擋在她跟前,理了理領口,故意刺激宮子羽,對著上官淺說道:“你看,輕輕一推就倒了,這不就是理由嗎?”

宮鴻羽怕是已經恨鐵不成鋼,恨瘋了,這就是他的好大兒?

上官淺瞪了一眼宮尚角,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別太過分了。”

宮尚角帶著嘲意看著她的神色,似乎在說:“假不假?”但卻沒說出口,只是讓開半步給她。

“羽公子。”她掏出了一塊方帕遞過去,蹲在他跟前。

她抬手示意宮尚角與宮鴻羽離開,宮鴻羽哼了一聲,甩袖離去,宮尚角冷笑地看著兩人,也走了。

大殿內只剩兩人。

“羽公子,為何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