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見人走了，轉身回到榻邊，見衛軻想要坐起來，便拿了一個軟枕墊在後面，將人扶了坐起。又一手攔腰一手穿過膕窩將人抱起往床頭挪了挪。
“靠著還舒服？”
衛軻點頭，“多謝主子。”
祁安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現在和本王這麼客氣，當初說喜歡本王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般拘謹。”
衛軻低下頭，“屬下自知無能，沒能完成任務，險些連累王府。屬下…甘願領罰。”
祁安打量著他，長髮披散在肩頭，剛換上的黑色中衣襯得他愈發蒼白。
“如果說，這次任務的最終目的，就是讓你死在那呢？”
衛軻握緊拳頭，心中蒼涼幾分，“為主子蕩平一切障礙是屬下的職責，屬下死而無憾。”
“不恨我？”
“不恨。”
“因為本王導致你再也不能習武，你也一點都不怨恨本王？”
衛軻一顆心落到懸崖底，他知道，但是還是抱有期望，還能重新拾起劍揮舞。
“屬下自己的選擇，無怨無悔。”
他不知道對這個人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執念，總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要守著他，一定要抓住他。
被拒絕過後，無論他怎麼打罵自己，都沒有想過後退，這一次也同樣如此。
他好像是真的無怨無悔。
祁安靜靜地望著這個人，“衛軻，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去愛你去保護你的一個機會。”
衛軻驚的挺直身子，帶動了傷口又靠了回去，祁安無奈，“小心點，傷口裂開了還得縫，那就更疼。”
衛軻沒由來地暗罵自己嬌氣，往時訓練比那嚴刑還嚴格，傷痕累累比這還痛，劍穿過肩胛骨時都沒哼一聲，現在真是丟人。
“主子之前說，不喜屬下這樣的。”
祁安面上淡然，“不是本王說的，本王不負責。再說了，管那麼多做什麼，之前是之前，今日是今日。你就說願不願意。”
“今日是今日，那明日呢……主子這麼說…屬下怎麼知道…日後…會不會…被拋棄…”
衛軻不想只是一時的關係，最好是永遠，永遠永遠。雖然冒犯，但是…他不想這段感情如此兒戲。
“本王一輩子愛你保護你，不離不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必擔憂，之前那些混賬話，莫要放在心上。”
祁安起身，牽起衛軻的手，常年習武滿手繭，粗糙也不好看。他不在意，他的人，遲早養的好。
“所以，你願意嗎，讓我愛你。”
衛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試圖想找出一點玩笑的蛛絲馬跡，但那雙眼睛只一眼就被奪了思考，真誠又深情。
無所謂了，墜落就墜落吧，至少，祁安現在是他的了。
“願意。”
祁安輕笑，“我很榮幸。”
衛軻紅著耳朵，慌亂地低下頭。突然想到什麼，“那主子把屬下帶出來，皇上那邊怎麼辦？”
祁安一下一下地摩挲著衛軻的手背，“無礙，我自有方法護你周全。”
頓了頓，繼續道：“還有，日後不必再主子主子的叫我，也別稱自己屬下，叫我名字，祁安、安安、小安還有別的你都可以叫，看你喜歡。”
“屬下……”
“嗯？”
“不不，我，我…我知道了。”
祁安滿意地笑，“這些天你先在這裡養著，等好些了我再帶你去院裡走走。要是悶得慌，便叫他們來陪你說說話。”
“那你呢？”
“我當然一直在這陪你。但現在我要去一趟皇宮，說了保他們的狗命，我就得做了。”
衛軻點頭，“你多加小心。”
